暴虐的狂風如同一頭遊蕩在荒原上的餓狼,掀起海上的風浪。暴雨要即將來臨,窗外,雷電交加,天空一片漆黑,好像末日即將來臨。
許樂安赤著腳,躡手躡腳的在房間裡摸索著可以通訊的手機。海面上漆黑一片,房間裡同樣是一片漆黑,藉著暴風雨的苗頭她讓楚玉冉毀了這棟別墅的電線,維修起來需要一段時間。
隔壁臥室傳來男女歡愉的聲音,她剛才哄著歐陽昊宇喝了不少酒,加上停電。歐陽昊宇應該是將楚玉冉當成她了。
憑著記憶,她很快在黑暗中找到的一部手機。她知道歐陽昊宇的房間裡一定會有監控,慶幸提前將整棟別墅斷了電,監控也派不上用場了。
不過她興奮沒多久,歐陽昊宇的手機密碼成了難題,沒有密碼根本無法打電話。
她試了對方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是不對,只有三次機會,若果不成功便會鎖屏。腦海在飛速搜尋可能是密碼的數字,突然他想到了一串數字,咬牙輸進去。
令她驚訝的是竟然開啟了,來不及思考,她飛快的撥通韓琛的電話。
鈴聲響起,五秒、十秒、十五秒,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阿琛,接電話啊!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有沒有時差。但是她現在管不了許多,時間緊迫,她一遍要聽著隔壁的動靜,還有地方巡邏的守衛。
終於在最後一秒,她打算放棄的時候,那端傳來了沉悶的男聲:“哪位?”
久違的聲音,讓她死寂的心在顫抖,“阿琛。”她激動地顫抖。
電話那端的人突然驚醒,迅速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樂安?”
一個多月了,她失蹤一個多月了,杳無音信。她的電話和唐少卿的都打不通,警方調查,也只能做人失蹤,這兩人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阿琛。”許樂安又喚了一聲,鼻尖一酸,還帶著哭腔。
“樂安,你怎麼哭了,你在哪裡?”韓琛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跟少卿都被歐陽昊宇抓到一座島上,果果也在,他用果果威脅我。”她不敢通話太久,隔壁的聲音似乎漸漸停止了。
還未燈韓琛開口說什麼,她便沖沖說道,“千萬不要打這個號碼,我會在想辦法聯絡你。”
韓琛還未說話,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他想回撥過去,突然想到許樂安的話,又默默的放下了。
窗外漆黑一片,更深露重,夜色正濃,就像一塊巨大的黑幕,將世界包裹起來。他睡意全無,拿起外套出了門。
這個電話讓他萎靡不振的心情起了變化,他的樂安還活著,兒子也還活著。還有唐少卿跟他們在一起,這說明暫時不會有危險。
電話來得毫無徵兆,無法定位,只能等著下次來電。
這一個月,許世恆和蘇錦繡肉眼可見的蒼老了,還住了院,精神狀態大不如前。這一次女兒的離開跟上次不一樣。
不是因為賭氣,也不是被趕出家門,而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五六十歲的人,先失了外孫,在沒了女兒。
許家一些心懷不軌的親戚,藉著安慰的名義,將自己的兒子或孫子往許家別墅送。一旦被看中了,就等於億萬身家到手了。許世恆第一次沒有慣著這些親戚,讓人將他們全部趕走,落了個清淨。
當韓琛將許樂安和果果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他們的時候,蠟黃的臉上,渙散的眼眸裡燃起了期望。他們的女兒和外孫還活著。
……
許樂安刪了通話記錄,小心翼翼的將指紋擦去,放回原處,開啟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