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琦曾經也像現在一樣,親手送著兩個同事,我送一個陌生人就這麼沉重,更何況他......怪不得他才想要反抗,去揭開殯儀館凌晨的秘密!”我心裡冒出這樣念頭。
“怎麼,下不去手?”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非常平靜的聲音。
我愣了愣,僵硬的扭頭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偉哥竟然踩著無聲步已經來到身邊,正在看著我。
“偉哥,你怎麼來了?”我連忙扭頭恭敬的低聲說。
偉哥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緩步來到躺著的小鈺身邊,面色複雜的低語,“我記得小鈺來的時候,還是兩年前多吧,超級機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我挺喜歡她的,大家都很喜歡她,是我們所有人的開心果兒,誰知道她也....”
說道這裡,偉哥嘆了一口氣,“交給我好了,你不敢就換成我來吧,我來親手送她上路。”
“但是偉哥.....”
我欲言又止,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就送進去燒了。
“她有死亡證明,已經死了!是合法合理的!!”偉哥堅定的說。
我也知道這是在幫她解脫,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婷姐也是這樣,甚至自己以後也打算和小鈺一樣。
但是心理壓力還是太大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別說她不能感受到外面的一切,沒有知覺,就算現在有意識感受到被火燒的痛苦,相對她所承受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我們是在幫她解脫。”
死亡,才是解脫嗎。
我這樣悲慘的想著,又回憶起婷姐那個樣子,不知為何,對這一句話看似極為荒唐的話有了認同,所有人都會被這樣燒掉,包括婷姐,安樂死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沒敢多說,也不能說什麼。
只得默默的看著偉哥幹活,把小鈺熟練得和其他人一樣對待,最終投入焚化爐裡。
人在焚化爐燒了起來。我和偉哥默默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我小口喝著烈酒,坐立不安。
“剛剛,我看到你和黃琦,似乎在角落裡聊了什麼。”忽然間,偉哥撇了我一眼。
我的喉嚨像是卡住,冷汗淋漓。
我偷偷的撇了偉哥一眼,從他的表情上我清楚的知道,我和剛剛黃琦的談話應該被他全部聽到了。
“抽菸嗎?”
偉哥看了我一眼,忽然給我遞過了一根玉溪,顫顫巍巍的接過煙,哆嗦著點燃,心裡拔涼。
“謝謝偉哥。”我連忙說,背後已經冒出雞皮疙瘩。
他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平淡的面色看不清喜怒哀樂,正當我以為我要完蛋的時候。
他忽然說,“兄弟,你聽說過安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