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沈芸的那句話。我們和倩姐完全相反,我們不相愛的時候可以牽手,相愛了之後就不能牽手,這是多麼殘忍。
我心裡越想,越發不是滋味。
我現在有太多的疑問想問沈芸,是不是她第一次和我提出牽手就想到了今天,所以每一次見面,她都會爭取每一秒和我牽手。還有她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整個人像是迷一樣存在,捉摸不透。
甚至我現在還抱著一線希望,想著,這一定又是沈芸和我開的一個玩笑,明天一定又會笑得花枝招展的和我說,我又蠢又笨,又被她戲弄了。我想到這忽然想哭,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罐一樣,真的想哭。
.....
接下去,我都不記得我是到底怎麼睡著的。
我害怕自己凌晨兩點後到底做了什麼,自己看到的經歷卻一無所知,無疑才是最令人恐慌的。
可一旦知道就會被自己的經歷嚇得崩潰,那種可怕的矛盾感,讓我有些輾轉反側,直到凌晨一點,我才漸漸強行催眠著自己入睡。第二天天未亮,我醒來的一瞬間,又被一聲尖叫把我徹底驚醒。
啊!!!
這熟悉無比的尖叫,讓我本能的看了看時間:六點零一分。我再次瘋狂起身跑向隔壁的203宿舍。
咚咚咚!
我敲了三聲門,沒有得到回應,就本能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婷姐嚇得在渾身像是溼透了一樣,哆嗦顫抖著在房間裡,如同無助的弱小羔羊。
她面容上的恐懼和驚嚇比第一天更加可怕,這已經徹底不是我認識那個成熟優雅的婷姐了。
“她又看到了,這一次看到漸漸越發清楚。”
我心裡冒出這個想法,失魂落魄,我想去問她晚上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又於心不忍,知道這將殘忍的勾起她心中的驚恐和痛苦。
雖然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麼,但只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這份驚人的痛苦與淒厲:
[她在經歷著這個世上最大的恐懼。]
我忽然想到整棟宿舍樓都沒有鎖。或許就是為了出現尖叫的時候,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冒犯規矩的當事人身邊。
鄧姐露出複雜的神色。
“她昨晚嚇得睡不著,她說她怕一覺睡下去,又看到了恐怖的事情,那真的可怕極了,她寧願去死,我昨晚陪她喝了整整大半瓶酒,徹底喝醉才扶她上床睡覺的,可是誰知道又.....哎”鄧姐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我沒有說話,默默走到婷姐身邊,把她摟入懷中安慰著,她也依靠在我的懷裡小聲抽泣,嚇得面容慘白,在懷裡直打哆嗦。
我這一次,沒有敢問倩姐到底看到了什麼,我怕刺激起她心中的驚恐,讓她回憶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殘忍的事情。
“沒事了,沒事了。”我抱著直打哆嗦、捲縮一團的倩姐安慰,但又怎麼會真的沒事?
我感覺我們兩人非常諷刺,都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