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子雖是心裡憤憤,同時恨屋及烏,對那個叫方天的小魔法學徒也有著殺意,但也只是有著殺意而已。拜託,人家是在巨巖城的地面上,跑到那裡去把這樣的一個人給殺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性質很嚴重,很嚴重。
“怎麼,感到很驚訝?”老者仍然沒有回頭,只是改變了漫步方向,從在堤壩上直走變成了橫走,數十息間,便站到了堤壩邊上,遠眺著前方的洪流。
那兩男子自也是跟在老者身後,來到了堤壩邊上。
高大男子提腿抬膝,一隻大腳踏在了邊沿凸起的一米多高的岩石上。——從他動作中的漫不經心來看,這應該是他經常做的一個動作。
不過他的動作雖然漫不經心,話語可就很經心了:“先生,聽說巨巖城的那個人……”
“呵呵,很厲害,是麼?”老者淡然笑道,轉過身來,注視著兩人道:“你們知不知道,這臨海九城,為什麼大家明明規模都差不多大,卻被人說成是一城八衛的格局?”
沒有要兩人回答的意思,老者這一說也不是真的問,下一刻,他就緊接著說道:“因為我們幾個人都是高法,只有那個人,那個老傢伙,據說是大法師。”
“不過,就算真的是大法師又怎麼樣?帝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大法師。在我們這臨海九城,大法師確實了不起,確實牛的很,可是在帝都,在北邊,大法師多著呢!可不止是一個兩個。”
靜靜地聽著老者說話,高大男子和猥瑣男子兩人都沒有吭聲。
“再說了,一個活著的小魔法學徒,值得拉攏。可是如果是一個死了的小魔法學徒,就算這個小魔法學徒再會講西遊記,再會製造巔峰武者藥劑,你們以為,那個人,那個大法師,就真的能橫下心,來與我為敵不成?”老者淡淡的敘述中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就如同前方遠處的那洪流,席捲浩蕩,“真是那樣的話,我倒也想順便看看,一個高法距離那傳說中的大法師,到底有多遠。”
“先生說的是。”沉默了會,高大男子點頭說道。
“老師!”那有點猥褻的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趴伏在老者腳下,泣不成聲。
一個遠在巨巖城的小魔法學徒,幹老師何事?老師這麼說,還不全都是為了他?為了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子!
“呆子!起來。你是為師的弟子,也是惟一的一個弟子。如果為師有十個八個弟子的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為師才懶得管你的事呢。現在麼,你的念頭不通達,難道為師看在眼裡,為師的念頭就能通達了?那個沙迦暫時沒辦法對付,那就把那個小魔法學徒斬了好了,你也一樣可以出口氣。”
那猥褻男子只是跪伏,只是連連點頭,朝著地面的臉上涕淚橫流,幾已痛哭失聲。
老師,你的大恩大德,弟子此生,粉身難報。將來如若不能給老師您長臉,弟子將親手將肩上此頭取下,獻於老師腳下,只請那時,老師您還能再稱我一聲弟子。
此生不入法師,弟子……誓不為人!
猥瑣男子心念起伏間,只聽得老者繼續說道:“天地如煉,只爭一線!我輩法師,如無烈火雄心,如無鐵石肝膽,又從何說起足踏巔峰,掌握天地?弗雷,站起身來!挺起頭來!看看遠處那天地洪流,我們此生,既是男兒,又是武法,我們不登巔峰,誰登巔峰?我們不做洪流,誰做洪流!弗雷,現在為師給你下一道命令,三天之內,讓那個小魔法學徒,去死!”
“是!”那叫弗雷的男子箭一樣從地上挺起身來,那有點沙啞的喉嚨裡,第一次出現金石裂地般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