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那就是打藥,農藥。
把小麥攤在場上,攤薄薄的一層,然後拿個噴頭,從頭到尾像澆花一樣地,噴灑著農藥。這樣一來,蟲子什麼的自然得靠邊站。
說實話,在這樣的噴灑過程中,農藥究竟有多少滲進了小麥內部,又有多少殘留在小麥表皮上,方天還真不知道。但是,用腳趾頭來想的話,殘留在表皮上的,應該是大多數吧?
這就是方天支援在麵粉製作過程中,把麥皮去掉的理由。
去麥皮是為了口感與“視感”,算是精加工的一種,但是去麥胚……唔,去麥胚其實也是精加工。
麥胚是小麥的所有活性物質所在,活性物質麼,就從這個“活”字,望文生義地來看,就能看出其不怎麼“老實”,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把麥胚去掉,麵粉的儲存期會變得很短,時間稍長,就變質了。
對商家來說,這當然是極端不利好的訊息。
所以,加工過程中,麥胚要去掉。另外,麥胚因為其特殊的營養保健功效,其價格……
綜上所述,撇除農藥殘留等方面的問題不談,只說麵粉,前世普通家庭日常所用的麵粉,基本可以定義為,是去除了一切營養物質的單純的能飽肚子的東西。
這樣的麵粉及其制物,吃了之後,能“不餓”,但已談不上任何滋養。
一粒小麥,其最精華的地方,是麥胚,其次,是麥皮,最後,才是那所謂的麵粉。而去除了麥胚與麥皮後的麵粉,正是所謂的“去精取粗”,又或者“買櫝還珠”。
但那是大工業化或者說商業時代的必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其實別說沒條件的城市居民了,就是有條件的那些自種小麥的農村甚至於山村,都基本不搞自己磨面了,而是換面。
理由很簡單,實惠,而且省事。
至於營養什麼的麼,沒人會在乎,或者也是不知道其中究竟。但就算知道了,會怎麼做,其實也難說。——習慣,以及周圍別人的做法,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切,都是一個看一個的。
所以別說什麼二十一世紀,在日常最基本的麵食方面,除了能放開量吃這一點上完勝古人之外,在質量方面,全面退滑,與古時不可同日而語。
古時能打一百分的話,後世就只能打二十分。
這是前世。
這一世,小麥,是絕絕對對的“原生態”,這一點,不用任何懷疑。吃的,也是“全麥粉”。這一點,同樣也不用任何懷疑。
但是……
萬事就怕一個“但是”。
但是在小麥到麵粉的加工過程中,完全可以說是粗製濫造。或許,那加工出來的東西。只能說是“麥粉”,而稱不上是“麵粉”。
別說細膩什麼的了,他們敢不敢加工得粗細平均一點?
隨手掏一把大院往常的麥粉,放在手上,不管是方天。還是前世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得到一個感覺——
硌手。
沒錯,就是硌手。
整體很粗,然後在整體很粗的基礎上,還粗細不均。
但這樣的東西,用來做乾麵包毫無問題。:)
以他們的技術手段,能不能加工得精細一點呢,均勻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