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安師,”葉尼沉吟著,“方天小友將那個小女孩送入神殿,再結合那個時候神殿發生的變故,莫非……”
“不可說,不可說。”平和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方天小友是怎麼打算的,甚至於那位存在是怎麼安排的,就不用我們在這裡作猜測了。此等之事,還是不猜為好,不猜為妙。”
說起這好與妙,想起方天在信裡所說的那話,葉尼臉上泛起微笑:“撇過那件事不談,方天小友在這封信裡,可真是,嗯,氣勢如虹啊。”
“不怎麼樣,比我當年晉入法師時可是差得遠了。”平和老者笑著說道,接著又道,“不過炎黃城的那幾個小法師情況可就不怎麼妙了,恐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也沒法再進一步了。”
魔法師新晉為法師,心念浩蕩,遍及千里,真正是目中無人。
此無關心性,而是天地間一股莫名的沛然力量在作主導。只有從天地手中將這沛然一點一點地接過手來,新晉法師才能往前一步,踏入初法階。
但是接手的前提是體會,是深刻領悟。
換言之,在此階段,新晉法師就是要心念浩蕩,就是要目中無人,就是要讓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那種感受中。
但對於那幾位小法師來說,與那位“方城主”近在咫尺,朝夕相處,心念又怎麼浩蕩得起來?
別說那幾位小法師,就說他們兩位,如今,在感受了那封信所展示出來的不可思議之後,也不敢說,在那位小殿下身邊,就能心念浩蕩。
面那那樣的一種不可思議,要心念浩蕩……
應該不會很容易。
“要不要給西冷城和臨海城的那兩人,說上一聲?”想到方天信中所述,葉尼問道。
“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他們不過界,就任其所為。我還想他們的人數能多一點呢,可惜,就這麼兩個。”平和老者淡淡地,似乎還有點遺憾地說道:“如果真的什麼事都順,我怕‘他們’自己,都會想辦法安排一番呢。更說不定,已經在安排之中了。”
“不會吧?”聽了平和老者這般說法,葉尼微有詫異,“以方天小友目前的晉升情況來看,似是已用不著這等層次的磨礪。”
“這算什麼磨礪?”平和老者道,“西邊,我的那個老對手,曾經收了十個弟子,然後那些弟子還是三四級魔法學徒的時候,十個裡面的九個就被他送進了疆場,還有一個,被他派著,去採什麼黑海之花。”
“後來呢?”葉尼知道平和老者的話還有下題,便介面問道。
“去黑海的那個,至今不知生死,估計骨頭都已經爛了。進疆場的那九個,有一個現在正在方天小友那裡,還有一個,仍然在疆場蹦躂著,其他七個,則早就死翹翹了。”
“……”葉尼無言以對,良久之後,才沉吟著說道:“雖然進入那裡確實是最好的磨鍊,但我也始終認為,真正的天才,在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不應該以那種毫無意義的方式折損在那種所在。”
“這個我們就不說了,數千年來,這樣的規矩一直存在,總是有它不可替代的地方。”平和老者道,“這一點,在我手中不會改變,在你手中,同樣也不會。”
“不知方天小友什麼時候能晉入中法?今年之內?”在一陣默然之後,葉尼這般說道。
“在他晉入聖域之前,就算一天升一級,我也不會去關心了。我現在只關心卡巴斯基下一回的故事,他會在什麼時候講?通天之橋,橋畔風景,嘿。”
意味莫名地嘿了一聲之後,平和老者接著說道:“葉尼,你不覺得這個橋的名字,很有意思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