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裡真正想要說的,是這個表面的意思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為什麼在這句話後面,還要再綴上一兩句話:
“當我晉入中法時,意欲於巨巖城一遊,前輩請先做好接待準備。並當於棋盤上,好好磨鍊之,免得彼時,輸得太過掉份。唉,高手寂寞啊!”
“不知此種感悟,前輩何時才能體會之?”
不是已經說了“是信但及此”嗎?那這後面的算什麼?
所以,這句話同樣很明白,“是信但及此”,不是這封信就寫到這裡了,而是,“但及此”——
“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了!我能透露的,就只到這個地步了!”
“你要是明白我的意思,就會發現,從頭到尾,我一直都在試圖告訴你某件事情。”
“但是,就算竭盡所能,我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
“再不能前進一步了!”
若非如此,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句應該是告別的話緊接著放在那件事的後面,而不是放在這封信真正的最後?
那就是說,這句“應該是告別的話”,其實不是告別。
而若不是告別,那又是什麼?
這——有了前面那麼多的暗示,還需要再說嗎?
開頭在說,中間在說,結尾在說,從頭到尾,一直都在說,都在說那不能說的東西!
……
至此,兩位聖域者心中,再無任何疑問。
想起上古之時的傳承封禁,以及資訊禁斷,此一刻,兩位聖域者都是無盡感慨。
禁斷,終於還是被突破了!
此際,再看信中的內容,兩位聖域者越看,就越是在驚歎著,以及沉默著。
這是怎樣一種神奇到極點的編排,才能如此明白地。如此透徹地,將那絕對禁忌的東西,以半點也不違反禁斷的方式,傳達了出來?
是不是他們今日的這一番推斷。也完全在方天小友的那一番“編排”之中?
是了,就是這樣的了!
方天小友的這一封信中,表面看來,要問的只是關於生命女神殿的事情,其它所述都是瑣事閒事。但是如果只是為了問這件事情,方天小友為什麼不問塞勒?
且不說塞勒不久之前才與其信件聯絡過,更重要的是,關於神殿那邊的事情,方天小友從一開始就是委託於塞勒代為照看的!
那麼現在,為什麼在這件事上,他卻去“問”沙迦而不是塞勒?
明顯的所問非人啊。
只因為,只有在給沙迦的信中,才能以“戲耍”的方式提起修煉之事。也因為,這信只有在沙迦手上。才會在接下來順其自然地來到他們兩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