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些人這些勢力的鼓動,李禕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換言之,他們才是李曄真正的敵人。
一直站在大唐將士百姓的對立面。
大唐復興,這些勢力也漸漸復甦了。
黃巢重重砍了他們一刀,但只要大唐沒有倒下,他們的根就不會斷絕。
將士們在前面搏命,他們在後面掠奪利益。
對李曄這樣的開國之君都敢如此,更不用說對下一代的君主。
古往今來,一個王朝的崩潰,何嘗不是他們吸乾了王朝的血肉?
正因為他們吃幹抹淨,貪得無厭,才使得底層無立錐之地。
耕者無其田,織者無其衣,出征將士連肚子都填不飽,國家虛弱,民族虛弱。
中土或亡於異族,或重新洗牌。
今日之李曄,站在帝王視角,才知道漢武帝為何要興酷吏,遷郡國豪族居茂陵。
“朕三十年櫛風沐雨轉戰天下,斃外敵無數,然腹心之中,亦有內敵,二十萬將士浴血西征,此輩在內欲行竊國之事,若不重懲之,朕愧對為大唐犧牲之忠魂,愧對三十年浴血之將士,愧對含辛茹苦之百姓!然天有好生之德,地有載物之厚,朕有不殺之仁,凡牽涉謀逆者,首惡必誅,協從者流放昭明國,降為化民!”
一道詔令從長安傳遍天下每個角落。
孟知祥、房知溫等太子爪牙被斬首,任圜、張格等文人被流放。
宋齊丘、趙贊圖等人降職,送入昭明國。
趙義存無顏見李曄,自刎而死。
有人鬆了一口氣,有人不服氣。
對世家來說,只要不是斬草除根,他們就鬆了一口氣。
受到株連最多的便是淮南系。
淮南已經成了太子的基本盤。
淮南歷來就是大唐的錢糧重地,又是免賦,又是開海,十多年的發展,造就了無數豪強。
這些人不服氣,在有心人的串聯下,抱成一團,對抗朝廷。
阻礙是遲早的。
沒人願意跋涉萬里,去往異域的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