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鄂州就成了一座孤城。
南邊江面上有鍾傳的水軍,西邊唐軍正在攻打嶽州,受重重大別山脈的影響,蔡州與光州的梁軍無法馳援,也不敢馳援。
蔡州對面就是十幾萬唐軍的唐州,而光州朱溫也沒心思管鄂嶽。
謝彥章有兩萬精銳梁軍,卻只敢縮在城內防守。
不過效果也是很明顯,劉知俊再生猛,也不可能僅憑六千人攻破鄂州堅城。
雙方就這麼詭異的對峙著。
洞庭湖中央被血水染紅,屍體飄了一層。
激烈的搏殺仍在繼續。
韓彥釗的反擊,令荊南水軍士卒恢復了一些,不過在兵力的壓制之下,仍然無法取得決定性的戰果。
歐陽思則指揮部分戰船脫離接觸,以弩箭和火箭打擊嶽州水軍,倒是挽回一些劣勢。
不過形勢仍然不容樂觀,除非湖南水軍能像以前一樣加入戰場。
然而湖南水軍只是觀望。
歐陽思回望部眾,身邊的親兵眼神躲閃起來。
大戰至此已經持續三個時辰,荊南水軍盡力,他自己也盡力了,一念至此,牙將的慣性思維讓他作出了抉擇,“傳令,撤退!”
“將軍!”幾個水軍都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歐陽思早已找到一套說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軍只是暫時撤退,回大營休整,來日再戰。”
無路可退但可以苟且偷生,以前的日子也是這麼過的。
忠義堂可以感染生性淳樸的將士,對他歐陽思不過是笑話。
“韓將軍怎麼辦?周將軍那裡也不好交代。”親兵鬼鬼祟祟道。
“要什麼交代,有利則進,不利則退,本就是水軍常態,本將只問你們,願意把性命交代在這裡嗎?”
親兵和都頭們一個個低下了頭。
船上勇猛之人早就跟著韓彥釗跳上敵船了。
黃昏降臨的時候,水面上只剩下嶽州戰船,連湖南水軍都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