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個誘惑相比,朱溫的淮南節度使,就太小家子氣,若是淮南節度使,朱延壽或許還會考慮一二。
“令參軍杜荀鶴替本將回書辭謝。”
江淮大戰的訊息,令李曄也緊張起來。
細作雖然沒有打探到楊行密的具體情況,但綜合各種訊息,不難推斷出楊行密的狀況不容樂觀。
江淮的情況就更不容樂觀了。
李曄依稀記得歷史上就算楊行密坐穩了吳王大位,江淮的叛亂此起彼伏。
當然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特徵,就是朱溫、李克用父子手下叛亂也比比皆是。
一旦楊行密有個三長兩短,憑十五歲的世子楊渥根本無法掌控大局。
天下之局勢維繫在江淮,而江淮之局勢維繫在楊行密身上。
李曄當即下令唐軍集結。
李曄有種錯覺,自己不在長安的時候,風平浪靜,自己一回到長安就暗流湧動了,各種權力的紛爭,在各方面悄悄展開。
這幾日也不知怎麼走漏訊息的,清流大肆彈劾楊崇本在松州的殘暴不仁。
說什麼松州邊民十室九空,楊崇本為了節省糧食,效法當年黃巢,以人入磨盤。
這些人本身就文采不錯,大肆發揮想象力,進行藝術加工。
聲言皇帝若是不懲治此人,將來必為秦宗權、朱溫之流,陛下遣派忠直之臣,約束岷州軍。
表面看,清流是在彈劾楊崇本,實際上是在試探李曄的底線。
畢竟李曄是大唐皇帝中為數不多的任用文臣領軍的皇帝。
韋昭度攻成都陳敬瑄,張浚攻李克用、李存孝。
如今唐廷振興在望,武人的身份一躍而起,這就不得不令自詡國家忠良的清流們眼紅了。
他們彈劾楊崇本,實際上就是一次試探性的打壓武人。
李曄看的很遠,想的也很深,在權力面前,誰也不是小白兔。
好在如今的唐廷,政務歸於政事堂,軍事歸於樞密院,想打壓楊崇本就要走樞密院,還需要李曄蓋上玉璽。
鬧就鬧吧,只要不耽誤大唐政務和軍事,李曄懶得理會他們。
乾寧七年四月,李曄留張承業坐鎮長安,自引十萬唐軍出潼關,進駐唐州。
此時天下梟雄們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江淮。
以往跟楊行密鬧來鬧去的馬殷、錢鏐、鍾傳都沉寂下來。
甚至錢鏐主動讓出潤州,退守常州。
徐溫輕鬆奪回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