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袁先生已經不知講過多少次了。”
提起袁襲,楊行密的心情沉鬱下來。
“我已經向朝廷奏表升你為淮南留後。”一個父親能為兒子做的都做了。
只是兒子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楊行密大軍再次進駐霍邱,令西面戰場上淮南軍士氣大振,然而楊行密並沒有接過戰場的指揮權,依舊令李神福統攝諸軍,連世子楊渥都在李神福帳下聽用。
霍邱北臨淮河,其城東西皆是大湖,這一年來,李神福也沒有閒著,令青壯加固城池,挖深壑,溝通淮水環繞周邊,江淮水軍依託河道,不斷攻擊西岸梁軍。
梁軍的兵力優勢在縱橫的水道與水軍面前,毫無用處。
長年累月的對峙下來,梁軍越來越處於下風。
還有壽州,遲遲得不到進展。
不過這種局勢,梁軍不是第一次遇到,當年對付朱瑾朱瑄兄弟,整整鏖戰了九年。
對朱溫來說,一切不過是再來一次。
江淮細作傳來的訊息,楊行密的身體似乎大不如前,已經不能騎馬,朱溫聽取李振的計策,向壽州朱延壽開出了非常優厚的籌碼,淮西節度使,統領舊部。
朱延壽既沒有回覆,也沒有向楊行密稟告此事。
“田頵、安仁義不過疥癬之疾,朱延壽才是心腹之患,其人向來野心勃勃,如今不過是靜觀江淮之變,待價而沽。”李振向朱溫分析道。
楊行密崛起於微末,而朱延壽是廬州豪族,楊行密為了拉攏朱延壽,還娶了朱延壽妹妹。
不過這種血親顯然沒有平息朱延壽心中的野望。
“所以如果楊行密有個三長兩短,江淮瞬息分崩離析。”朱溫對目前暫時的不順毫不在意。
這幾年,青、徐、兗、鄆在敬翔的治理下,已經成為梁軍牢固的後方。
收上來的錢糧一度超過汴宋曹等腹地。
所以朱溫才能放手攻伐淮南。
而光州的攻破,等於開啟楊行密江淮防線的一角,在這種情況下,朱溫怎會輕易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