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是他們的老家。
如今兩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格局。
“傳我命令,大軍明日啟程,決戰歸義軍!”
“大汗不可,歸義軍有如此膽量,如此實力,背後沒有人支援是不可能的!”帳中一白髮老者道。
“米達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臣下的意思很明白,是大唐,大唐在背後支援歸義軍,如若不然,張奉承豈有如此實力?大汗或許能擊敗歸義軍,但背後的大唐呢?”達幹不是人名,而是回鶻的人官名。
米達幹原名迷懷玉,是一名西域回鶻化的唐人,輔佐僕固俊、僕固天王兩代,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被回鶻人尊為最有智慧之人。
所以米懷玉的話,僕固天王不得不聽,但越是聽下去,眉頭就越是深鎖。
如今的西州回鶻與歸義軍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國,沒有力量抵抗大唐。
作為一族之主,一國之主,僕固天王想的更深更遠,唐廷的迴歸,不僅是曾經的帝國歸來,而是中土文明的迴歸!
“哼,當初是你一力主張結好唐廷,現在換來的就是這個?唐人都是喂不飽的豺狼,如今回來,就是要吃掉所有人所有牛羊所有土地!”堂中一員回鶻大將呵斥道。
立即引來一眾回鶻將領的附和。
“都住嘴!”僕固天王大喝一聲,“你們只知道爭吵,現在歸義軍刀子伸到脖子上來了,你們不想著怎麼反抗,居然還在爭吵!既然你們都反對米達幹,那麼你們倒是出出主意!”
沒人說話了,也沒人敢說話。
堂中詭異的安靜下來。
大唐的威嚴壓在每個人的心坎上,對歸義軍,他們或許還有舉刀反抗的力氣,但對大唐,他們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回鶻有句名言,衰弱的獅子也是獅子。
良久之後,米懷玉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只有一條路,求援!”
“向誰求援?于闐?”僕固天王苦笑道。
于闐向來都是跟歸義軍穿一條褲子,只要于闐聽到歸義軍背後的手是大唐,恐怕于闐會第一個倒戈攻打自己。
“喀喇汗!”米懷玉目光一閃。
僕固天王神情呆滯起來。
“我們剛剛與博格拉汗打了一仗,現在又向他求援,豈不是在做夢?”回鶻將領不屑道。
米懷玉道:“三年以前,博格拉汗被薩曼人擊敗,都城怛羅斯都被攻陷了,博格拉汗遷徙至伽師城,對他而言,最大的敵人是薩曼人,我們主動求和,尋求援軍,博格拉汗是樂於見到的,大汗與博格拉汗、阿爾斯蘭汗同出一脈,都是回鶻人,現在東西兩面夾擊,回鶻人必須團結起來!”
堂中變得更安靜了。
“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僕固天王眼神逐漸轉冷。
“臣下當然知道,回鶻人若要崛起,就必須團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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