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黃巢有什麼區別?張行瑾心中一沉,開始後悔幫李茂貞攻下河州,正要再勸,忽然聽到城頭一陣吵吵嚷嚷。
間或有刀兵之聲傳來。
“怎麼回事?”張行瑾怒斥道。
城牆上一人冷笑道:“河州有逆賊想要行刺父帥,本將解決了他。”
說著,一顆人頭從城牆上拋下,骨碌碌的滾到張行瑾面前,居然是拓跋琿的!
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彷彿不相信這是真的。
李繼顏提著帶血的橫刀,在一夥兒親兵的帶領下緩緩走下階梯,“怎麼,二弟想要窩藏刺客?”
李茂貞躥入河隴之後,作為唯一的義子李繼顏自然而然的升級成大將軍,他這個“二弟”喊得親切,張行瑾卻聽出其中的挑釁之意。
“你……”張行瑾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對拓跋琿的印象不壞,至少兩人勉強能算是“戰友”,而且此人明顯心向大唐,若是活著,未來說不得將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卻不明不白死在這裡。
“你們兄弟二人如此和睦,為父深感欣慰,西北天大地大,我們父子三人同心,何愁創不出一番基業?”李茂貞對二人的爭執視若不見,豪情萬丈道。
長安雖是天寒地凍,但恰恰也是練兵的大好時節。
駐紮在長安城附近的各部全都動員起來,連輔軍和民壯也沒放過。
自從李曄從鄜坊平推到朔方,一路上的民夫也沾到不少油水,對訓練的積極心空前高漲。
不少人還憧憬著有朝一日能加入戰兵,至少混個輔軍也是不錯的。
皇帝陛下宅心仁厚,傷殘將士一律有撫卹,陣亡者入大唐忠魂碑,更是無上的光榮。
同時禁衛軍和天策軍互相較著勁。
競爭是人類永恆的主題,李曄乾脆來了一個大比武,以都為單位,使用木矛木刀木箭,在長安城外開展了轟轟烈烈的群毆活動,盛況空前。
為了激發將士們的積極性,李曄還拿出了皇家珍藏的三把長槊,五把寶雕弓,六套明光甲,以及七把外形華麗的橫刀,當然還有廳子都繳獲的兩把隕石橫刀。
這幾乎就是李曄的全部家當了。
留著也是生鏽,李曄乾脆拿出來,獎勵將士們。
這些獎勵東西一出來,輔軍也坐不住了,紛紛向李曄請願加入。
李曄當然來者不拒。
唐末亂世到處都是人才,關鍵有沒有挖掘人才的手段,以及培養人才的機制。
李曄就坐在金光門城樓上,等待第一個登城的勇士。
看著城下近七萬人互毆,李曄感覺自己不像一個皇帝,而是一個幫會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