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多半分,也不少半分,既沒有浪費,也不會因運勁不足而落入下風。
明明是如同磨盤一般,能夠把敵人活活磨死的羅漢陣,在呂雲澄這裡卻反了過來,磨人的是呂雲澄,武僧們反倒成了被磨的。
這他麼是什麼怪物!
心寵不由得生出幾分恐懼,即便有陣法包圍,即便方丈心湖就在身邊,即便是三十八個打一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事實上,若是呂雲澄用小李飛刀,或是十步一殺,甚至以腰間的紫薇軟劍偷襲,都能快速破陣。
但是此次目的是突破武道境界,偷襲殺人,實在是浪費了這大好時機。
冬日的殘陽落在呂雲澄身上,為呂雲澄披上一層血紅色的紗衣,劍身上的淚痕隨著戰鬥越發妖異,呂雲澄身上的煞氣也完完全全的爆發出來。
眾人只覺得回到了屍山血海的古戰場,面對的不是一個少年劍客,而是百戰餘生的大將軍。
“朝進東門營,暮上河陽橋。
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
平沙列萬幕,部伍各見招。
中天懸明月,令嚴夜寂寥。
悲笳數聲動,壯士慘不驕。
借問大將誰,恐是霍嫖姚。”
呂雲澄興之所至,口誦杜甫的《後出塞》,“姚”字出口,身上的氣勢已然到了極致。
真氣和血液好似沸騰了起來,蒸騰出的水汽凝成了白霧,顯得飄渺而又神秘。
心湖覺得自己的對手並非呂雲澄,而是天上的殘陽。
殘陽如血,劍氣也如血。
“噗嗤!”
淚痕劍洞穿了一個武僧的咽喉。
羅漢陣,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