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陳定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嗝裡帶著羊肉的香味。
這年頭羊肉可是稀罕貨,盧伯蘊也是下了本錢了。
一桌子好菜,大部分讓陳定給吃下肚子了。
陳定剔了剔牙:“誒,陳宓,你說咱們父親這個同窗,還真的是熱情呢。”
陳宓笑了笑道:“假的。”
陳定愣了愣:“什麼假的?”
“都是假的。”
陳定蒙了:“什麼都是假的?”
陳宓笑了笑:“父親沒有上過國子監,這個盧伯蘊也不認識父親,更沒有什麼照顧故人之子的心思,更沒有什麼故友情分之類的東西。
這個盧伯蘊或許借讀過國子監,但肯定不認識父親,或者說他甚至都沒有上過國子監。”
陳定傻眼了,吃吃道:“那……那……這是哪一齣?”
陳宓笑了笑道:“很簡單,來之前我打聽過,這個盧伯蘊家裡的確是底蘊深厚,不過是經商的底蘊。
他們太想出一個讀書人了,盧伯蘊年輕時候的確是被給予厚望的,只是天資所限,最後還是隻能回來繼承祖業。
不過盧伯蘊倒是經常說他讀過國子監,可能有,但估計只是借讀罷了,連名冊都沒有進的那種。
讀過國子監,是他最為自豪的事情,但沒有人信他,我們這次過去,以故人之後的名義,正好坐實了他讀過國子監的事情,所以,事情真假倒是無所謂了。”
陳定還是有些蒙:“那咱們圖什麼啊,是了,父親的訊息咱們是知道的啊,難道,你是為了騙一頓吃喝……嗯……不對,是好幾頓吃喝。”
陳宓搖搖頭:“一頓吃喝有什麼好騙的,又不值什麼錢。”
陳定搖搖頭:“那可不是什麼小錢,得好幾貫呢。”
陳宓笑了笑道:“嗯,我有一個計劃……”
……
盧伯蘊很興奮。
陳定陳宓走了之後,他回到自己的雅室,在雅室裡面連著疾走了許久都沒有停下來,一邊走一邊口中唸叨。
“……陳年穀……陳年穀……沒聽說過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