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廷嶽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祖無擇也來了。”
苑毓藻吃了一驚:“御史中丞也來給他站臺?”
譚廷嶽點點頭道:“祖無擇是張載的人,給他弟子站臺也是正常。”
苑毓藻眉頭頓時再次皺起來,憂心忡忡道:“若是御史中丞過來,這恐怕是有些危險了。”
譚廷嶽不屑一笑:“偌大的江南,即便是御史中丞,來了也如同進了汪洋大海一般,他又能如何?”
苑毓藻終究還是不放心:“東家,要不,我還是去做些安排吧,讓下面的人收斂一些,別撞在槍口上。”
譚廷嶽點點頭道:“這倒是要的。”
苑毓藻趕緊轉身正要離去,卻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東家,程顥寫信給你要做什麼?”
譚廷嶽聞言笑道:“程家與陳靜安之間的恩怨你是知道的吧?”
苑毓藻聞言失笑道:“程家不會是要讓東家你去對付陳靜安吧?”
譚廷嶽露出不屑的笑容:“躲都躲不及,還要讓我湊上去,這是傻了吧。”
苑毓藻笑道:“東家不妨賣個人情,回信說會對付陳靜安,實際上陳靜安大約不會來湖州,估計十天半月的時間,陳靜安就要鎩羽而歸了,平白得了一個搭人情豈不是正好。”
譚廷嶽笑道:“如此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苑毓藻笑道:“他這般要求才是不厚道呢。”
譚廷嶽擺擺手道:“好了,你去安排吧。”
苑毓藻點點頭,匆匆忙忙去了簽押房,先是交代州府的屬吏們行事要謹慎一些,莫要過於囂張,之後便趕回苑家。
苑家是湖州的大家族,大約如同杭州的梅家一般,不過他們的家族發跡史要更久遠一些,底蘊自然要更深厚一些。
他抓緊時間召喚了苑家旗下的一些錢莊的掌櫃,掌櫃們匆忙趕了過來。
“東家,這麼著急喚我們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圓方錢莊的大掌櫃任思景說道。
圓方錢莊背後的東家便是苑家。
苑毓藻道:“老任,還有其餘的幾位掌櫃,放貸的事情暫且先停一下吧。”
任思景吃驚道:“為什麼,東家,這咱們與州衙合作的放貸是百利而無一害啊,利息高,還有州衙保證回款,這給停了,咱們要損失多少錢啊!”
其他的掌櫃也是著急道:“對啊,東家,不能停啊!”
苑毓藻搖搖頭道:“老父母那邊得到了訊息,銀行執行青苗法一事已經定下來了,第一支隊伍已經朝江南而來了,帶隊的可是張翰林的親傳弟子陳宓陳靜安,那個陳靜安你們該知道的,在杭州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可不是一個善茬!”
任思景皺眉道:“東家,他要來便來,他也未必來湖州,江南那麼大,其他地方比我們還膽大,恐怕是不會輕易給碰的,陳靜安若是不知死活,恐怕回不了汴京了,所以,咱們沒有必要那麼謹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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