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程頤斷然喝道:“那是咱們兩個的親兄弟,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蠻奴韓奴去後,父親一夜白頭你沒有看到麼,如此深仇大恨都不報,咱們如何當人子,如何當哥哥?”
程顥神色悲哀道:“蠻奴韓奴橫行不法,本就是他們不對,何況下手的還是……”
程頤霍然起身,用手指著程顥道:“蠻奴韓奴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程家,父親如此下手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程家,現如今在你的嘴裡,卻是成了他們的不對了,若不是他們,咱們如何能夠安然讀書做官!
我就問你,這個事情你出不出手,如果不出手,就當我沒有問過,不過從此以後,你也不用當我是弟弟了,我程頤沒有這麼窩囊的哥!”
程顥呆坐在椅子上,許久之後才嘆息道:“何苦如此,何苦如此啊……”
他悲哀地搖搖頭道:“就這般吧,你要我怎麼做?”
程頤眼中有些喜意,趕緊道:“譚廷嶽、卞思仁是兄長你的至交好友,他們不是就在湖州、越州擔任州官麼,兄長可以去信,就讓他給陳宓添添亂。”
程顥驚詫道:“就添添亂?”
程頤哼了一聲道:“當然,不然還能讓他殺人麼,即便他是你的至交好友,他也不會這般幹吧?”
程顥點點頭道:“正叔你想怎麼辦?”
程頤道:“其他的兄長便不必多管了。”
程顥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哥還是希望你謹慎行事,這等大事若是暴露,誰也保不住你的……”
程頤冷笑道:“無須他人保,好了,三哥,你還是去休息吧。”
說著程頤就起身走了。
程顥坐在椅子上,呆坐了許久,這才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
……
王子韶等候了許久,才得到了祖無擇的接見。
“中丞大人,請原諒卑職今日才來述職,實在是路途遙遠,卑職是緊趕慢趕,才總算是回來了。”
王子韶露著諂媚的笑容。
祖無擇似笑非笑看著王子韶,想起當日在杭州時候,王子韶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闖進簽押房,將他拖著下獄的事情,再看看現在王子韶佝僂著腰,就像是一條狗一般搖尾乞憐,祖無擇心中快意到了極限。
“哦,是王子韶大人啊,別來無恙啊?”
祖無擇道。
王子韶心中暗暗叫苦,雖然在杭州時候,已經與祖無擇告罪過,但時過境遷,再見面時候,祖無擇已經成了他的頂頭上司了!
山水有相逢,今日卻是逢上了。
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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