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象昭被震驚得訥訥不能言,他知道事態很嚴重,但沒想到郝惟和悲觀到這種地步,但他又相信郝惟和的推斷,畢竟郝惟和是有名的儒商,眼光、手腕、決斷都是一流的,甚至有人稱他為神運算元,他的判斷如此,那可能局面可能真的敗壞至此了。
郝惟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陳宓,深深作揖:“還請靜安指點迷津!”
陳宓笑著點點頭:“若是事情不可挽救,我又何必來江南。”
祝象昭一聽,頓時心中生了希望,眼巴巴地看著陳宓。
陳宓道:“硬扛肯定是不行的,比較穩妥的做法是如同郝老闆剛剛所說,出售產業,收攏現金,如此肯定是要損失的,但至少保留了火種,等事情過後,再來收拾殘局,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更上一層樓哦。”
祝象昭想了想,臉上露出笑容。
郝惟和卻是皺起了眉頭。
陳宓看了問道:“郝老闆覺得不妥?”
郝惟和點點頭:“靜安一定還有更好的選擇是不是?”
陳宓笑道:“儲存實力,等江南一片狼藉之後抄底,屆時可以掌控更多的產業,成為江南王也不是不可能,郝老闆為什麼覺得不好呢?”
祝象昭也看向郝惟和。
郝惟和搖搖頭道:“靜安,郝家是靠著江南這塊寶地起家的,江南若是落得那般境地,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恢復元氣?
關鍵是,在那種境地之下,有多少父老鄉親會衣食無依死於貧困之中!
江南與其他的地方不同,其他的地方商業凋零,還有土地可以依靠,可這江南地少人多,若是商業凋零,死的人可就多了。”
聽了郝惟和的話,祝象昭臉色隱隱間有些羞愧。
聽了郝惟和的話,陳宓忍不住鼓掌:“郝老闆宅心仁厚,令人欽佩啊,范文正公說過,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郝老闆從商這麼多年,還能夠保持這等仁心,實在是令在下佩服!”
郝惟和露出笑容:“靜安謬讚了,郝某就是有一點良心罷了,郝某生於江南,若是江南遇此危機,郝某不思與江南父老鄉親一起同舟共濟,卻想著趁機抄底發財,以後郝家如何在江南立足,為富不仁的人,也必將被江南人所唾棄,郝某也是為家族考慮而已。”
陳宓再次鼓掌,這一次卻是為了郝惟和的遠見和務實而鼓掌。
“郝老闆是有遠見的,剛剛的選擇,算是一個自保的選擇,但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我還有一個辦法,我姑且說說,你們姑且聽聽。
如果覺得好,那再詳聊,如果覺得不好,出了這門,你們也別在提起,我也是不會承認的,你們若是洩露,那便是與陳某不共戴天了,以後再見便是要見生死了。”
陳宓溫聲說道,但內容卻是讓郝惟和與祝象昭心下一震,心知此事一定是至關重要,否則陳宓不會如此決絕。
陳宓笑了笑道:“兩位想聽嗎?”
郝惟和咬咬牙,大力點頭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