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可嘉笑了笑:“那就祝陳世兄發大財了。”
“承梅老闆吉言。”
說了這話,陳宓便將嘴巴閉了起來不再說話,梅可嘉卻也不離開,也是坐著不說話,現場一片寂靜,氣氛十分的尷尬。
許久之後,梅可嘉沉不住氣了,道:“老夫有一事想要請教世兄……”
陳宓笑道:“梅老闆請說。”
梅可嘉沉吟了一下道:“你剛剛所說之事?”
陳宓道:“梅老闆指的是?”
梅可嘉道:“你說的梅家的境地……”
陳宓哦了一聲,笑道:“梅老闆說這事啊,在下不是說了,只要家族中子弟讀書,有了官身,就能確保家族無虞麼?”
梅可嘉心中有些怒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總是這麼試探來試探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聽了梅可嘉這話,陳宓笑了笑,直起身子來,正色道:“王安石非穩固之靠山。”
梅可嘉眯了咪眼睛:“你知道這事?”
陳宓笑道:“瞿洪慶既在,你們後面是誰還需要多問麼。”
梅可嘉斟酌道:“安石公……為何不是穩固靠山?”
陳宓笑道:“首先,指使瞿洪慶來阻撓我的不是安石公,而是王雱,安石公肚量還算不小,不應該如此節外生枝。王雱此人肚量小,記仇,不是做大事之人,現在需要梅老闆時候,還會給梅老闆撐撐腰,可有一天不需要了,梅老闆便是待宰殺的豬羊;
其次,安石公得勢忽焉,如此快速得到重用的,在安石公之前只有一些倖臣,安石公品德高尚,倒是不能稱之為倖臣,然而與倖臣一般,根基淺薄,得勢之時,從者頗眾,等寵幸漸去,樹倒猢猻散,也是忽焉,梅老闆不得不思慮;
其三,梅老闆能夠做的不過就是辦一煤場,這等事情又有何助益,不就是掙一點錢麼,嗯……好吧,那錢是不少了,但梅老闆缺的是錢?”
陳宓三個理由一出,梅可嘉的臉色頓時變化頗多,漸漸地臉上多了些焦慮,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此,靜安覺得老朽該當如何?”
陳宓笑道:“那便要看梅老闆想要的是什麼了。”
梅可嘉苦笑道:“靜安覺得老朽想要什麼?”
陳宓哈哈一笑:“梅老闆想要什麼在下不知道,但梅家需要什麼,在下卻是還能夠揣測一二的。”
“未請教?”
梅可嘉盯著陳宓。
陳宓伸出兩根手指頭,掰下一根道:“一是求存。梅家已經聲名在外,就譬如那豬圈裡的豬一般……比喻不好聽,但卻是形象,梅老闆將就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