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太太開門見山直接道:“你母親已經答應了,不過這事情不著急,等楊家與陳宓的親事定了之後再提,至於合作什麼的,你就如常便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可以吃點虧,將眼光放長遠一點。
盧伯蘊稱是。
盧老太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便揮手讓他去了。
事情安排完了,盧老太太心裡卻是嘆了一口氣。
家裡這幾個,心眼都多,但卻都不是什麼格局多大,自己若是去了,這個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住。
“陳靜安啊,陳靜安,希望你這裡能夠將盧仲文帶出來。”
……
陳宓看著面前的兩個個頭只能算是中等的漢子,看起來挺年輕,雖然個頭不高,但卻是渾身彪悍氣息,其中沉穩一些的叫檀希程,另一個明顯更跳脫一些的叫檀希圖,聽名字就能夠猜出來兩個人是兄弟。
陳宓有些好奇:“你們兄弟兩個名字如此文雅,家裡是書香門第?”
檀希程苦笑道:“哪裡算得上什麼書香門第,也就是識字而已,這名字是小時候我父親拿著臘肉找村裡私塾的老夫子給取的,後來家裡實在是太窮,我兄弟兩個便到了軍中討生活了。”
陳宓更是奇怪:“一般來說不會讓兩兄弟都進軍中啊,你們都進軍中,誰來贍養父母?”
檀希圖笑道:“我與大哥是家中老大老二,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弟呢,嗨,要不是那好些個弟弟都快要討媳婦了,我們兄弟兩個在軍中呆得好好地,何必出來……”
“噤聲!”檀希程喝道。
檀希圖乖乖閉上了嘴巴。
檀希程趕緊與陳宓道歉道:“我這弟弟總是口無遮攔的,性子是比較跳脫,不過當真幹起活來,卻是十分靠譜的,大宋朝幾十萬禁軍中,論手上功夫,我們兄弟兩個也是排在前面的。”
陳宓點點頭:“無妨,你們是楊家介紹來的,身世背景都是靠得住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條件?”
檀希程沉吟了一下道:“卻是不敢隱瞞二郎,我兄弟二人的確是有驚人藝業,然而卻是在軍中得罪了人,混不下去了,恰好楊家大郎在要人,於是我們兄弟便毛遂自薦過來的。
我們就是廝殺漢而已,別的是幹不了的,但保護二郎,保護家宅平安卻是可以的,按理來說,看家護院是要不了多少錢的,但我們兄弟兩個家庭負擔也是挺大,若是掙得少了,家裡的兄弟父母恐怕是要捱餓的,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如同軍中一般。”
陳宓倒是有些感興趣:“哦,軍中薪俸何如?”
檀希程道:“禁軍之中,普通士兵分為吾等,從最低者300文錢,最高者1000文錢;如果隸屬於廂軍,教閱者有月俸錢五百至三百,凡三等,下者給醬菜錢或食鹽而已。
我兄弟兩人算是小軍官,每月有六七貫的月俸,軍隊還提供口糧,月糧一般不會少於二石米,五口之家每天大約需要口糧6升,二石月糧足以養活一個五口之家了,我家人多,但有我們兩兄弟在軍中,一家人卻是能夠保個溫飽。
此外,軍中每年還發放兩次衣物,春冬賜衣有絹綿,或加綢布、緡錢,至於其餘的津貼,比如說戍邊補助、郊祀賞賜、節日津貼、柴炭錢、雪寒錢等等,我們兄弟兩個每年加起來或有二百貫的收入。”
“嘶!”陳宓倒吸一口涼氣。
檀希圖見陳宓如此表現,以為陳宓被嚇倒了,不免有些失望,便搶著道:“如果二郎覺得貴了,我們兄弟兩個便自謀生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