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也像你一樣,將陳年穀狠狠打一頓,或者直接打死他?
哦,是,還有一條路,宣佈徹底與陳年穀恩斷義絕,與宴家也切乾淨關係?”
陳定整個人都沮喪起來。
陳宓笑道:“這個事情,躲不掉的,實際上,宴家這個時候貼上來,倒是一件好事,如果等到我們中進士當官那時候貼上來,那我們就被動了。”
“嗯?”
陳定疑惑得抬起頭來。
陳宓解釋道:“宴家是胥吏家族,藏汙納垢貪贓枉法的事情自然是做過的。
但好處是他們這種家族延續百年,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而且作為胥吏,也不會被人過於矚目,所以,劣跡雖有,但不被人關注。
宴家家族龐大,只能靠著上下其手養活家族,我想做的是與宴家合作經商。
我要振興關學,不能親手去做這些,宴家便是極好的代理人。
我會透過經商去慢慢整理宴家,透過一些產業,將宴家一些還算是乾淨的人給拉過來,至於那些劣跡斑斑的,屆時自會清理掉。
宴家如果有龐大的產業收入,那些貪贓枉法的收入對他們的吸引力就會下降,如此只需要一些年,宴家就可以完成轉型。
等我將宴家完全收服,我們在開封便有極大地影響力,到時候無論是做產業還是發展關學,都會事半功倍。
至於哥你想要的振興陳家……嗯,難道還會是個問題麼?
嗯……振興陳家……需要什麼?
我想想啊,良田萬頃、華廈千間、苗裔綿延、高官厚祿……除了高官需要哥你自己努力,其餘的皆不是問題,哥,你覺得如何?”
陳定有些懵逼,他總是感覺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弟弟,只能將求助的眼神看向張載。
張載一開始有些吃驚於陳家兄弟兩個的激烈爭吵,但看到後面,卻是有些想笑了。
這兩兄弟是一個比一個剛,不過剛的方式還有些不同。
陳定是想靠長兄為父的威嚴壓過陳宓,甚至喊出恩斷義絕的狠話。
沒想到陳宓的應對更剛,陳宓直接懟回去,讓陳定直接吃了個癟。
接下來更是扔出了對陳定的指責,將陳定之前的錯誤一個個列出來,打掉了陳定的暴躁。
之後扔出了一個目前面臨的幾乎無解的問題給到陳定,陳定幾乎是絕望沮喪之時,陳宓才扔出惟一的解決方法。
然後還延伸到陳定想要的家族振興問題上,陳宓告訴陳定,他的所做所為,才是真正能夠振興家族的方式……
張載只能暗呼內行,陳宓果然是厲害,一同連消帶打,就將執拗的陳定說得啞口無言,看著狀況,陳定已經被說服了。
張載自忖若是自己去說服陳定,他是絕對無法做到這個地步的。
不過陳宓所分析的的確是正理,陳年穀的事情是無法迴避的,只能正面去應對才行,而陳定的應對方式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