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錯管春殘事,到處登臨曾費淚。
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
真好,寫得真好,呀,就是好似心情不是特別好呢,唉,也是,晏相公去世之後,恐怕晏公子之處境也不會太好,碧樓簾影不遮愁,還似去年今日意……嗚嗚,好心疼晏公子啊!嗚嗚!”
陳年穀感覺拳頭已經硬了,但隨即便是一股巨大的憤怒,他站在陰暗的角落裡,渾身顫抖,如同篩糠子一般,臉上不爭氣地掛上了淚水,沒有一會,淚水便變得冰涼,他的內心其實更加冰涼。
宴家人對晏幾道的詩進行評論,紛紛大加讚賞,宴家的長輩們嘆息道:“要是宴家能夠招到這樣的女婿就好了,可惜啊,唉。”
宴清平笑道:“二叔說得對,你們這幫兔崽子聽到沒有,要是你們爭氣,咱們宴家又何必盯著青年才俊,而是青年才俊紛紛來頭才是。”
聞聽這話,宴家的年輕人臉色卻是不太著緊,一個個還是嬉皮笑臉,宴清平與一些長輩們相視一眼,只能搖頭嘆息。
外面又有腳步聲急促傳來,跟著聲音響起:“醉仙樓金水河詩會,陳宓陳靜安,做出絕妙好詞一首,青玉案元夕!……”
陳年穀腦中嗡的一聲,腦海中再次響起聲音——“醉仙樓金水河詩會,陳宓陳靜安,做出絕妙好詞一首,青玉案元夕!……”
“陳宓?……是陳宓的陳宓嗎?”
陳年穀的腦子突然失去了邏輯。
這一陣子朝廷放假過年,陳年穀從放假之後便沒有出門,同僚們知道他靠著宴家謀的職位,也沒有人願意理他,所以一直呆在家裡,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宴淑文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宴清平注意到了自己妹妹的臉色,關心問道:“淑文,怎麼啦?”
宴淑文不說話。
宴清平便也不說,他自己這個妹妹性格古怪,有時候也常常如此,他喊道:“拿過來讓我看看。”
宴家家僕趕緊將紙張送過來,宴清平掃了一眼,臉色有些變化。
宴清平的二叔宴成源見狀問道:“怎麼?”
宴清平眼神發光:“絕妙好詞!”
宴成源趕緊將紙張搶過去,其餘的人紛紛道:“老二,念一念,讓大家都欣賞一下!”
宴成源笑著道:“好,聽好了啊……青玉案……元夕,嗯,元宵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嘶!好詞!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