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卿聞言一笑:“怎麼,你這丫頭已經開始思春了麼?”
蘇小卿嘲笑香椿,香椿卻是連臉都不紅:“是呀小姐,我是思春了呀,哼,我也已經十三歲了呢,若是有這麼一個人願意來帶我走,我肯定是不想呆在這裡的。”
香椿的話令蘇小卿愣了愣,是呀,若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呆在這種地方呢。
香椿又道:“小姐,這一次去金水河詩會,聽說那個陳靜安和你同歲呢,真是厲害,小小年紀,就能夠作出靜安四句這樣的名句,還有那個少年大宋說,連我看著都覺得熱血沸騰呢,真是厲害極了,還聽說那陳靜安還是個美少年呢,真想立即見到他呢。”
蘇小卿笑道:“你到底是喜歡美少年還是老頭子啊,這個喜歡,那個也喜歡,你這不是水性楊花麼?”
香椿笑道:“最好就是家世好、有才華的俊美少年郎呀,還得溫柔多金,善解人意,時不時能給給人驚喜就最好不過啦。”
蘇小卿抿嘴一笑:“嗯,最好是宰相公子,還不能是晏幾道那樣的宰相公子。”
蘇小卿提到晏幾道,說得便是晏殊與至和元年之後,原本風流倜儻、春風得意的晏幾道的人生便從春天轉到秋天,晏幾道在青樓女子之中影響力還是頗大的,香椿自然也是知道的。
香椿笑道:“想想還不成呀,咱們這些風塵女子,能夠老大嫁作商人婦已經算是有了好下場啦,哪裡敢有那麼多的奢想……”
說到後面香椿的聲音變得低落起來,蘇小卿也沉默起來。
對於她們來說,關於身世不好聊,關於未來更加不好聊。
談話暫且告一段落,香椿安靜地幫著蘇小卿梳理妝容,蘇小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容光越來越是煥發,但臉色依然清冷。
許久之後,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香椿說道:“小姐,好了。”
外面有腳步聲匆匆而來,也沒有露面,就催促了一聲:“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那是老鴇的聲音。
蘇小卿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香椿趕緊跟上,不了蘇小卿突然停了下來,香椿差點就撞上了。
“小姐?”
香椿疑惑地看著蘇小卿。
蘇小卿的臉上帶著光。
“香椿,我決定了,我要替自己贖身,以後要替自己而活,隱姓埋名,做一個尋常女子,談一場真正的戀愛,與真正的良人結婚!
香椿,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把你當姐妹,你若是不想要過現在這種生活,咱們一起贖身,以後咱們就相依為命,如何?”
“啊?”香椿被蘇小卿這麼一問,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頓時有些蒙了,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蘇小卿一笑,臉上的清冷盡去:“這一次盧家給的足夠多,加上以前的積蓄,勉強能夠贖身了,參加完金水河詩會,我就去和媽媽提,你自己想想,願意的話就跟著我,我自然將你當姐妹,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啊?”香椿依然還是一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