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思仁點點頭道:“對,提醒,首先是提前洩露說要來越州,此次大宋都看著陳靜安一行,陳靜安說要來越州,於是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咱們這裡。
對付陳靜安一行又有什麼難處,他們一行不過幾十個人,核心的不過幾人,派一營廂兵過去,那楊玉容再如何強悍,也是抵擋不過的。
可是不能這麼算啊,咱們如果動了陳靜安,陳靜安代表的可是朝廷,卞家將陳靜安一行給滅了,最後遭罪的還是卞家啊,我為什麼要將那班水匪給割了腦袋送給陳靜安,不就是因為他們險些讓咱們卞家給他們背鍋麼,這個鍋啊,可真的背不得的。
先祖當年倒是爭過天下,可這天下不是輸了麼,好在錢家算是講舊情的,給了一個越州,咱們可以在這越州舒服地過日子。
陳靜安是衝著越州來沒錯,但他無非便是想要立一個威,藉助咱們卞家的威名行青苗法更替之事,青苗法乃是國之大事,現在都盯著咱們呢,咱們硬頂著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會被當成典型打掉,哪又何必呢?”
項泉明想要說話,卞思仁笑了笑道:“別想太多了,當年都沒有爭得過,現在咱們只是一個鄉下土財主而已,想要擋住國策,這心得有多大啊,真要擋,不過是螳臂當車,那真是太傻了。
好在派人過去截殺的不是咱們,否則還不怎麼好收場。
不過話說起來,這陳靜安的手段果然厲害啊,直接挾持大勢而來,直接挑明就是對著越州而來,咱們若是硬擋,擋住了也沒有用,反而會成為眼中釘肉中刺。
本想著用推搪的手段應付一下,沒想到他竟然來一招光明正大的宣傳,如果咱們應對不好,民變就在眼前,到時候朝廷介入,卞家百年經營盡成泡影,這又是何必呢。”
話說到這裡,項泉明沒有再說什麼,派人去館驛裡請了陳宓。
“二郎,小心這卞思仁出陰招啊,到時候若是將你叫到偏僻處……”
鄔宗賀擔心道。
陳宓笑道:“那不至於,若是他要動手,咱們在館驛裡面也沒有用的,現在他來邀請我,更沒有這等可能了,你們安心等著便是。”
楊玉容不放心,想要跟著一起去,陳宓也沒讓,孤身一人跟著項泉明一起走。
卞思仁沒有在州衙簽押房會見陳宓,而是在卞家擺下了宴席,賓客只有陳宓一人,主人家也只有卞思仁一人,其餘人全部被趕了出去。
卞思仁看到陳宓的一刻,頓時大吃一驚:“你便是陳宓陳靜安?”
陳宓笑道:“府尊為何吃驚?”
卞思仁讚歎道:“後生可畏啊,是聽說過你年輕,但你比傳說中更加年輕,真是了不起啊!”
陳宓謙虛道:“擔不得府尊稱讚,學生幫著家師幹一些事情,著實稱不上有什麼了不起的。”
卞思仁呵呵一笑:“謙虛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你別的事情我是挺聽說過的,但沒有怎麼當真,但你處理越州這事情上,卻是得給你大拇指的,兵不血刃,便將卞家逼到這等地步,了不起啊!”
陳宓笑得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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