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埋皺起了眉頭,早就知道此次和談不好談,但這一上來便僵持住了,這如何是好?
割讓國土之事,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尤其是梁家姐弟兩個都是漢人,党項人貴族可都不那麼服氣的, 尤其是梁太后將李秉常軟禁之後,更是暗流湧動,若是這國土從他手上被割裂出去,回去還不知道要經歷什麼呢。
“割土之事,恕我無法答應,此事若是應了, 回去之後是無法交代的, 無論是我還是梁太后, 都無法擔起這樣的責任,如果答應了此事,回去這國相職位是坐不住了,梁太后恐怕也要遭受質疑,如果是這樣的,雙方還是繼續打好了。”
梁乙埋斷然道。
陳宓笑了笑道:“嗯,那便繼續打吧,聽說懷慶還有十幾萬軍隊,我一併殲滅好了,大夏國……呵呵,幾十年的國祚,也就此罷了。”
說著陳宓便起身了,道:“梁國相,給你們備了一些薄禮,俱都是工業園產出的小東西,不值什麼錢, 就是一個實用,國相這麼遠過來一趟也是不容易, 帶著吧,也不算是白來。”
梁乙埋一聽便急了:“陳學士稍等。”
陳宓回過頭來,有些疑惑:“梁國相?”
梁乙埋苦笑道:“河西走廊風沙彌漫,山高路遠的,你這幾萬軍隊風塵僕僕的打出去,還有懷慶十幾萬軍隊,你們打下來估計自己也要實力大損,到時候國內可就要出大亂子了,你不多想想麼?”
陳宓搖頭道:“這就不用梁國相操心了,此次西出,護衛隊是越打越強,西夏漢人望王師久矣,我們一來,他們紛紛投誠,現在的護衛隊已經不是區區幾萬了,而是已經擴大到十幾萬了,梁國相擔心的問題並沒有出現。
梁國相可能不知道,已經有將領在蠢蠢欲動,想要將整個西夏吞下, 呵呵,不怪他們,要怪就怪你們太好打了。”
梁乙埋滿臉漲得通紅,這是何等的羞辱,但他只能受著,在戰場上被打得灰頭土臉,在談判桌上自然也沒有辦法硬氣。
勢不如人,便只能壓下心中的惱怒,梁乙埋道:“割裂國土是絕對不可能的,此事我即便是答應了,回去了也是通不過的,還請陳學士另出條件。”
陳宓斟酌了一下道:“倒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梁乙埋心中一喜。
“……如果你能夠答應,不僅這些地無須明面上割讓,還可以在靈州城設立交易場,滿足你們對於各類物品的需求,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梁乙埋趕緊道:“您說您說。”
陳宓點頭道:“我的要求便是,靈州城以及河西走廊一代都得歸我們,西夏的兵馬全部撤出,西夏的兵馬不允許出現在這個地面上,更不允許扮作馬賊騷擾商道,記住了,若是膽敢扮馬賊襲擊商隊,那麼便意味著戰火再次燃起,明白麼?”
梁乙埋頓時皺起了眉頭:“若是有一些將領私自行動……”
陳宓呵呵一笑:“若是連自家的兵馬都約束不住,那麼西夏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梁乙埋又怒又驚,心裡不是很服氣,心說,宋朝不也出了你這等叛逆,那就是宋朝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麼?
不過這話他沒有敢說,只是說道:“此事需要回去……”
陳宓呵呵一笑:“堂堂國相,這等事情都做不了主麼,我已經讓步這麼大,還沒有辦法交代?若是如此,也沒有必要多談了,你回去吧,點足兵馬,在懷慶等我打過去。”
梁乙埋本是緩兵之計,聞言趕緊道:“您聽我說完嘛,這般處理我覺得沒有問題,如果可以的話,咱們便籤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