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豁然抬頭,看到趙頊微笑地看著他。
趙頊微笑道:“沒錯啦,便是託孤大臣啦,別說什麼夠不夠格這種話,朕早就這般安排了,母親……”
趙頊看向高太后。
高太后趕緊拭去眼淚看著趙頊。
趙頊道:“母親,靜安雖然年輕,但是有能力,更有擔當,他是兒子我給太子挑選的宰相,有他在,大宋朝的未來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希望母親你多多支援他。”
高太后聞言點點頭。
趙頊看向趙傭,哦,立為皇太子後已經改名為趙煦,趙頊道:“煦兒……”
趙煦趕緊道:“父皇,兒臣在。”
趙頊微笑道:“煦兒,你老師他才華冠絕天下,可惜你父皇我這些年看人不明,若是早早用你老師,恐怕不會是今日之結局,可惜了,不過也好,父皇也算是給你留下來一個股肱之臣,你要好好地用你老師,好好地聽他的話,知道麼?”
趙煦連連點頭。
交代完這些之後,趙頊便讓其他的人也都進來,陳宓便退到了後面,聽著趙頊說話,趙頊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到了聽不見的地步,呂公著趕緊勸道:“陛下要不先歇一歇吧?”
趙頊微微點頭,便閉上了眼睛,眾人便站著等著,過了良久,卻不見趙頊說話,陳宓趕緊招手讓太醫上去看看,太醫過去談了一下氣息,臉色一下子便垮了,怕出差錯,趕緊號了號脈搏,之後又俯首聽了一下心臟,才哭了出來:“陛下,駕崩了!”
眾人聞言,頓時哭成了一團。
之後,陳宓被任命為治喪大臣,料理趙頊的後事等等。
一個月後,趙頊繼位,由祖母太皇太后高氏臨朝聽政。
高氏垂簾聽政,便立即召回司馬光。
皇太后向司馬光徵詢治國方略,司馬光上《乞開言路札子》,建議“廣開言路”。
司馬光又一次呼籲對貧苦農民不能再加重負擔,而且主張新法必須廢除,要對農民施以“仁政”,接著上第二份奏疏《修心治國之要札子》,重點談用人賞罰問題,提出保甲法、免役法和將兵法是“病民傷國,有害無益”。
皇太后下詔起用司馬光知陳州,不久,又下詔除授門下侍郎,司馬光向皇太后進言,為了實現廢除新法的政治主張,把因反對新法而被貶的劉摯、範純仁、李常等人招回朝中任職,文彥博等老臣也被召回朝廷任職。
而被趙頊重視的託孤大臣陳宓,卻似乎被排除出核心圈子之外,高氏有事找的是呂公著司馬光等人,從來不會召見陳宓。
司馬光執政,立即將所有新法廢除,包括已經實行相當成功的青苗法等也盡皆廢除,認為都是害民之法,陳宓極言反對,反而被攻擊是謀私,李常等人彈劾陳宓,高氏便順水推舟,將陳宓貶謫知京兆府。
京兆府便是長安。
陳宓被貶謫,蘇軾等人為陳宓言不平,但陳宓卻不發一眼,帶著妻兒,灑淚告別年邁的恩師張載,然後頭也不回的西出。
陳宓本想帶著張載一起去長安,不過張載年紀畢竟太大了,就怕在路上有什麼事情,不過師徒兩個也知道,此一去恐怕再無會面的可能了,唯有淚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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