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要廢除保馬法與保甲法,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兩個新法的確是效果寥寥,而且也的確傷害到百姓的利益了,因而要將其廢除,但這並不意味著其餘的新法便該一股腦廢除掉。”
孫固聞言有些慍怒道:“那些新法全都是害民法,他們那些小人又能夠幹出什麼有益的事情來,全都廢掉了省事,都將整個國家折騰成為什麼樣子了!”
陳宓聞言臉色一沉:“孫大人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再怎麼說王相公於朝廷還是有功勞的,他自身也是一個君子,可不好隨意汙衊。”
孫固只是呵呵一笑。
呂公著趕緊道:“陳舍人莫怪,其實我們近日來,倒不是其他事情,主要是肯定一下陳舍人所做的努力,又有期待陳舍人能夠做出更多成績的意思,還希望陳舍人能夠理解。”
陳宓笑道:“呂大人過譽了,新法固然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很好的,不好的就改,改不好的才要考慮廢除,若是大體是好的,只有小部分是不好的,那改正才是最好的,不然頒佈新法是擾民,可要廢除已經執行的法律,也是一種擾民,不是麼?”
呂公著想了想,倒是點頭道:“無論如何,還是希望陳舍人能夠做出更多的成績來,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
走到了外面,孫固問道:“呂兄,咱們不是來敦促他趕緊將其餘的新法廢除麼,可今天也沒有怎麼說啊。”
呂公著搖頭道:“此子心思縝密,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想要說服他沒有那麼容易的,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執行新法固然會擾民,但貿然廢除新法,一樣也是擾民,他做事看起來很是慎重,應該會有一些考量的,而且,那些新法,若是好的……”
“呂兄!”孫固臉色沉了下來,“唯有除惡務盡,只有將新黨那些小人都清除出去,將新法遺毒都給清除,朝廷才能夠清明,不然還是猶然烏煙瘴氣!”
呂公著躊躇了一下道:“張相公雖然算是支援變法,但一直都庇護著咱們,他不是新黨那一派的人,倒與咱們有諸多的共同語言……”
孫固呵呵一笑:“時過境遷矣,以前他是一副面孔,但上了臺,他立即便又是另一幅面孔了,咱們昨天去找了他,說起廢除新法之事,他就是含糊其辭,不肯給咱們答覆,怕是已經走上了新黨之路!”
呂公著嘆息道:“咱們大約不必如此……”
孫固怫然不悅:“那是首鼠兩端的做法,唯有迎回韓公、司馬公,這朝廷才算是眾正盈朝,張載,呵呵,那算是什麼東西!”
呂公著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守舊派不滿意,新黨也不滿意。
章惇找上門來。
陳宓與章惇倒還算是熟悉,畢竟之前在京時候,都算是革新一黨,也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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