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市工業園形成了非常大的規模效應,這種規模效應,甚至連江南都遠遠不如它,所以江陵府依託著長江,將長江上下游都納入它的虹吸區域。
川蜀與江南都是大宋朝最為富庶的區域,這些區域現在卻在供養江陵府,如此一來,江陵府的經濟膨脹可想而知。
到了熙寧五年年底,趙頊看到了陳宓提交上來的一整年的江陵府財務匯總報告的時候,他幾乎是感覺到了窒息。
不說別的,就說一個資料好了,江陵府這一年一共完成了三千萬貫的商稅徵收!
而這個資料在上一年只是八百萬貫而已,短短一年的時間,這個資料便膨脹了四倍!
而大宋在很多時候,整年的賦稅總額加起來不過四五千萬貫而已!
而江陵府一府之地,一年便有三千萬貫的商稅,這還不包括其餘的賦稅,當然,那些比起商稅來說著實是太少了。
在陳宓去之前,江陵府作為連線南北的關鍵所在,因而設府,但就經濟上來說,並沒有太多的特殊之處,但在陳宓過去之後,短短兩年多的時間,江陵府便比汴京還要富饒起來,這等點石成金的本事,令趙頊也是瞠目結舌。
不過趙頊隨之卻是狂喜。
因為今年江陵府終於有結餘了。
江陵府給三司交了大約一千萬貫的結餘,這筆錢不日將到達汴京,這將會大大緩解朝廷的困難。
有些事情就怕比。
市易法實行之後,市易務第一年搞到了上千萬貫錢,令得趙頊大喜過望,雖然當年的商稅驟減,但也還算是值得。
但第二年,市易務只搞到了幾百萬貫,到了第三年,還是隻能維持幾百萬貫的金額,而商稅已經幾近於無,堂堂的汴京城,竟然看起來百業凋零,令人驚詫。
天子所在卻百業凋零,而原本只是尋常府治的江陵府,卻成為天下最為富饒的所在,這等對比令人羞臊不說,關鍵是,讓人看到了新法的弊端良多!
前面所說,江陵府做得越是出色,便越會成為韓琦一系攻擊王系的武器,尤其是今年,江陵府這麼出色,更是成為王系過不去的坎。
時間進入熙寧六年,王系幾次要給陳宓升官,目的自然是將其調離江陵府,不過此事卻總是給趙頊攔了下來,韓系官員自然是要力保的。
於是,熙寧六年平安度過,但王安石卻是越來越不好過。
到了熙寧七年,王安石終於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一年開春後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旱災,天下大旱,饑民流離失所,群臣訴說免行錢之害,趙頊滿面愁容,欲罷除不好的法令。
王安石認為天災即使堯舜時代也無法避免,派人治理即可。
監安上門鄭俠反對變法,繪製流民旱災困苦圖獻給趙頊,並上疏論新法過失,力諫罷相王安石。
同年四月,曹太皇太后、高太后亦向趙頊哭訴“王安石亂天下”。
趙頊對變法也產生了懷疑,罷免了王安石的宰相職務,改任觀文殿大學士、知江寧府,從禮部侍郎超九轉而徑授吏部尚書之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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