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笑道:“冀書記,少遊兄是我的摯友,他將會參與各種事務的,我對他沒有什麼秘密,所以,有話直說便好了。”
秦觀聞言朝陳宓看了看,然後轉向一邊,不讓人看到他臉上的感動。
冀相東頓時鬆了口氣道:“大人,您應該知道的,下官出身於江陵府冀家,下官的父親本來是一個跑船工,後來經過拼搏才有了冀家的家業,供出來了下官……”
陳宓點點頭。
冀相東繼續道:“……家父是個很明理的人,聽說了大人升遷為通判,百年吩咐下官要事事聽從大人的指揮,莫要自作主張,壞了大人的事,若是壞了大人的事,家父就要打斷我的狗腿子……”
陳宓頓時笑了出來,這冀相東這是來投誠了。
上繳賬冊、彙報工作,這便是投誠了,但說了最後這番話,才算是真心誠意想要投靠了。
陳宓壓了壓手道:“冀書記……”
冀相東趕緊屏息靜氣。
“……你的來意本官知道了,本官也願意接受……”
冀相東大喜。
陳宓繼續道:“……不過,本官倒是挺好奇令尊的,令尊冀文方乃是這江陵上下游幾十年來最大的船幫的帶頭人,所謂百萬漕工,令尊該是引領了部分的,在江上跑船的,尤其是令尊這樣的帶頭人,訊息該是靈通得很的,那麼,本官倒是好奇,令尊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冀相東斟酌了一番道:“家父告訴下官,說大人您此來不是偶然,乃是有大計劃的,冀家很感興趣。”
陳宓倒是精神一振,笑道:“說說看,你們知道了什麼?”
冀相東小心翼翼道:“聽說大人曾向陛下獻了一份荊湖開發計劃策書,據說第一站便是放在江陵府?”
陳宓大笑起來:“厲害,真是厲害啊,早就聽說冀家老爺子乃是這江陵府訊息最靈通的人,之前還有些不信,但現在卻是信了!
荊湖開發計劃之事,在汴京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沒想到竟然讓你們給知道了,厲害啊,哈哈!”
冀相東見到陳宓並沒有因為訊息走漏而憤怒,心下也是稍微鬆了鬆,笑道:“江上行船風高浪急,耳目需得靈通,否則大風大浪的容易將船打翻,不得已而已。”
陳宓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你們既然知道了荊湖開發計劃,應該對於裡面的細則也知道一些?”
冀相東窘迫道:“這個卻是真不知道,不過我們倒是有些揣測,俱都頗感興趣的。”
陳宓看了看冀相東的眼睛道:“我們……指的是誰?”
冀相東道:“大人,江陵府大族有許多,不過與府衙走得近的,不過便是魯家、秦家與冀家,下官不敢代魯家說話,秦家卻是可以說一說的。”
陳宓點點頭道:“秦華嶽和令尊什麼時候有時間。”
冀相東喜道:“主要看大人的安排,家父與秦老爺子都已經退隱在家,時間多得是!”
陳宓點點頭道:“嗯,便是今晚,便去新開的醉仙樓吧,那也算是有我的一些股份在,吃飯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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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相東笑道:“那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