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大約你們也聽聞了最近市面上在討論的市易法了,我已經去找了人問過了,這個事情是真的,而且關於市易法的條款,比你們道聽途說的還要嚴重得多。”
“什麼!”
首先坐不住的是盧伯蘊。
在場的瞿洪慶、宴清平以及盧仲文所管理的產業,除了自己家的部分,其餘大多都是央行下的產業,算是有官方背景的,那還沒有成立的市易務也不會去招惹。
但他的醉仙樓可就不同了,醉仙樓沒有官方背景,如果市易法執行,他的醉仙樓可就要首當其衝了,還有盧家的其他產業,估計也要大受影響的!
“二郎!上次央行不是接管了青苗法麼,青苗法在他們的手上搞得天怒人怨,但到了央行的手上,不是弄得很好麼,這一次要搞什麼市易法,還是讓銀行來,央行本來搞商業便是專業的,有央行來搞市易法,是不是也能夠兼顧大家的利益呢?”
盧伯蘊雖然著急,但思路卻是十分的清晰,這個提議讓陳宓也有些心動,但想了想卻是搖頭道:“情況不一樣,青苗法的問題在於執行的人,央行接過來,是可以糾正錯誤的。
而且青苗法本身對於央行來說便是有大好處的,正是因為接過來青苗法,央行才能夠如此快速地鋪展開來。
但是這市易法卻是近乎惡法,本身便是害民之法,即便是央行接過來,也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央行要按照市易法執行,那麼到時候商業凋零的罪責便會落到央行的頭上,若央行不按照市易法執行,那麼王相公那邊首先便交代不過去的。
所以別說央行拿不到,就算是有能力拿到,也沒有必要去碰……”
說到這裡,陳宓頓了頓道:“……此次王相公支援的新法很是激進,你們看朝堂上下的反抗便可以知道。
現在是王相公正得陛下的信任,但新法的弊端不僅僅是在青苗法上面體現出來,均輸法、市易法都有很多的弊端,還有保甲法、保馬法這些,一旦執行必定會擾民。
到時候一旦全面爆發的時候,官家也是護不住王相公的,屆時會引來一次滔天風波,咱們想要在那一次風波中存活下來,便不能與王相公這一派貼太近,所以央行承接市易法的說法以後提也休提。”
盧伯蘊苦笑道:“二郎說不提便不提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盧仲文也是頗為關切道:“是啊二郎,雖說我手上的產業都是央行風投的專案,但若是商業凋零,那些專案也未免會大受影響啊,既然咱們知道了,總不能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產業凋零吧?”
聞言瞿洪慶、施彥卿也都關切地看著陳宓。
陳宓點點頭道:“這就是我今日叫你們來的原因,我有幾個想法,你們幫我參詳參詳。”
瞿洪慶趕緊道:“二郎您說。”
陳宓點點頭道:“嗯,總的來說,我將其終結為幾句話,便是【全面收緊、轉而南下、深耕荊湖、開拓海外】,按照這個方針策略,咱們避開市易法,靜候時機再回來就好了。”
瞿洪慶若有所思道:“二郎你這些話具體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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