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汴京城口上稱他們是禍害,但也都明白,這些年輕人便是國朝的未來,也沒有誰當真會與他們計較。
陳宓中了會元,心裡著實也是開心的。
雖然說這只是他要實現夢想的手段,但當真中了,的確是感覺不同的。
尤其是伸出其中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到這會元的分量。
餘中餘貫等人,沒有喝酒之前,還能夠保持著比較好的風度,但是喝醉了之後,便真正暴露出他們內心的各種真實的東西了。
餘中餘貫兩兄弟抱著又哭又鬧的,一會兩兄弟想起了過世的母親,一會又打了起來,說是因為當年的某些事情,反正又哭又鬧的。
檀宗傑等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黃誥喝多了便大聲的吟詩,徐立之涕淚俱下傾述著這些年的不容易,宋景瞻則是抱著人嚎啕大哭……
陳宓手忙腳亂,一會安慰這個,一會安慰那個,到了後來便不管了,自己倒著就自斟自飲起來。
倒是陳定,喝得不少,但卻沒有撒酒瘋,與之前那個與陳年穀差點打起來的年輕人恍若兩人。
陳宓倒是有些詫異道:“大兄,你怎麼今晚……”
陳宓沒有多說,陳定卻是聽明白了,笑道:“沒有撒酒瘋是麼?”
陳宓訕訕笑了笑。
陳定笑道:“之前是心裡苦,但今日卻是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頓時覺得天地一寬,以前種種,俱都覺得不值一提了。”
陳宓有些驚詫於陳定的轉變,陳定解釋道:“之前我總是擔心你不成材,辜負了母親的期待,但今日你不僅考上了會元,連我也一起考上了,母親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開心得不行,我總算是完成了母親對我的囑咐了!
以前我總是擔心你走了歪路,不能走科舉之路,生怕你學壞,生怕你不能當一個人格完善的人,但到了今日,這些憂慮全都不見了。
而你陳靜安,從今日開始,便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所以啊,哥心裡突然就感覺到輕鬆了,彷彿一個大石頭被徹底放下了。
人家說喝酒澆塊壘,但我今日心中已經沒有了塊壘,喝不醉,也沒有酒瘋可是撒了。”
陳宓聽到陳定的傾訴,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人非草木,也總是有一些情義在的。
有時候陳宓覺得自己難以融入這個時代,但有時候,陳宓很是真實的意識到,他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人了。
關於後世的一些事情,其實有時候也會忘記,畢竟十幾年的時間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會被忘卻的。
“大兄,以後你還是得管著我,你可別因為我考上了進士,便覺得我不需要照顧了。”
陳宓如是說道。
陳定聞言愣了愣,一會才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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