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士舉起海碗,高呼萬歲,繼而動作整齊地喝掉碗中的酒。
瞬間,校場上酒香撲鼻醉人。
經過此舉,亭家軍的氣勢空前高漲,所有將士面現忠勇之色。
君越亭將碗交給將士,將校場留給將士們,自己則帶著才公公返回營帳。
看著不遠處的操場上盡是一片談論歡笑聲,才公公放下帳簾返回君越亭身邊低聲說道:“皇上,今日休戰不僅讓大家得到休整,更能激起將士們保家衛國的情緒。”
“讓外面的人全部下去休息吧,朕想一個人靜靜,你也回營帳休息。”
說罷,君越亭脫下身上的披風,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許是方才飲下一大碗酒的緣故,他劍眉微微皺起,似是非常疲倦。
才公公豈會看不出真正困擾皇上的事情?
見君越亭似是還在困擾碩南王妃的事,才公公到嘴邊的勸阻之語又咽進肚中,恭敬地回了聲:“是。”
隨即悄聲離開營帳。
只是,才公公離去後卻沒有回自己的營帳休息,而是趁著這段時間,將各營檢查了一遍,隨後又帶著將士來到站崗的地方看著不遠處的幽州。
只見幽州樓上燭火通明,即便是隔著極遠的距離,依舊能夠看到重重疊疊的人影穿梭在城樓上,看來焱雲對於防備一刻也不曾鬆懈過。
君越亭只覺身心疲憊,謀劃了這麼多年,他如願登基為帝。
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絲喜悅之感,只覺這皇位如一把枷鎖將他牢牢地困住,讓他連自己最本真的心思也不能坦然地面對。
登基時最應該站在他身旁的兩個女人,卻雙雙缺席。
母后被月雲歌把持在手中,自己無力救出。
而對月雲歌的感情,卻也在她一而再地拒絕他後,漸漸轉化成了深情。
多麼可笑的深情,居然出現在素來以冷酷著稱的他身上。
他抑制不了對她的感情,她本應就是他的王妃、他的皇后,如今卻成了天下人皆知的碩南王妃,這怎能不讓他懊悔?
看著君墨塵與月雲歌在一起恩愛有加的模樣,君越亭心頭猶如燒著一把怒火,恨不能取代君墨塵站在月雲歌的身邊。
這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只怕比當父皇和宸妃的佳話還要讓人嚮往吧?
營帳內燭火肆意跳動著,君越亭心煩意亂。
他抬起手臂擋在眼皮上,遮去那讓人心神不寧的明亮,將自己丟進無盡深淵。
這時,帳簾被人掀起,一股寒氣順著被掀起的一角侵襲進來,君越亭的眉頭緊擰,卻並未睜開雙目,聲音略帶著不悅。
“不是讓你下去休息嗎?怎麼又進來了?”
然而回答他的卻不是才公公的聲音。
一陣屬於女人的馨香撲鼻而來,外人溫熱的雙臂突然環上他的脖子。
隨後,耳旁傳來女人溫柔甜膩地討好聲:“皇上,是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