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九半手中的包裹,“招待”九半坐下。其實囚室之中也談不上什麼招待,這一畝三分地相對於其他囚室來說,也就只有一點陽光,和一點乾淨的床罷了。
二人席地而坐,九半親手解開了那包裹,緊接著兩壇酒就出現在了朱厭的眼中。
“冀北春?”朱厭驚呼道:“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這個?”
九半笑了笑,“人世間蒐集情報的法門有那麼多,很簡單啦。”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朱厭笑著,但卻劈手直接取過一罈酒,而後直接將其封口開啟,緊接著近乎透明的酒液便呼嚕呼嚕地被他灌進了口中。
九半取過另外一罈酒,與其對飲了起來。
今日,九半是來看望朱厭的。
“好啊,好,”朱厭說道:“多虧了九半兄弟,我才能在大難當頭的日子裡喝上這麼好的東西。話說,這也算是斷頭酒了吧?”
“朱兄說笑了,我只是來看望你的,怎麼會是斷頭酒呢?不信你看。”語畢,九半示意朱厭向外面看去,當朱厭看向囚室之外的時候,便輕易地發現了那囚室之外諸多倒地的看守。他轉過頭來看向九半,會心一笑說道:“不愧是聖境強者,好手段啊。”
“哪裡哪裡,雕蟲小技罷了。”九半說道。
“國也敗了,酒也喝了,只是這世間我依舊有一件事不能了斷。這件事不辦好,我始終無法放心地走啊。”
“朱兄哪裡話?誰說你.......要走了?”
“九半,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又喝了一口酒之後,朱厭將自己手中的酒罈放在了地上而後一臉認真地看向九半。
被朱厭這種目光所注視,九半也不由得將自己手中的酒罈放在了地上而後說道:“朱兄請說,在下力所能及範圍之內,在所不辭。”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為難,”朱厭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開口說道:“說實話,這人世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妻子,喬禾。在嘲風之國戰敗之後,我被押入大牢,而她則是被流放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去,這是我最擔心的。日後,九半你若是有什麼途徑能夠查到喬禾的蹤跡,不知道能不能.......照顧一二?”
“沒關係。”九半斬釘截鐵地說道:“喬禾與我實質上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件事包在我這事兒,決不讓朱兄擔心。”
看向九半眼睛的時候,朱厭從中看到了一種堅定的目光。朱厭縱橫一生之所以會用人能夠被稱為將才,實質上大部分原因託付於他這種特質:他朱厭能夠透過一個人的眼睛看透一個人的內心。看到九半的眼神,他確定了九半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臉上也逐漸地展開了笑容。
二人喝酒,把酒言歡,此時也算是放下了成見。
實際上在朱厭的預計之中,嘲風之國是必然要敗的,只不過有著早晚的問題罷了。他朱厭也是不願意看到九國境內民不聊生的境況,於是便略施小計,實際上是幫助了嶽滿弓更快地攻克嘲風。
他早已算到自己命中有這麼一劫,此時倒是放下了成見,與九半敞開心扉了。
說道戰事的時候,在朱厭的心中整片大陸上的狀況依舊不好,其根源則是在於少虹。
少虹與嶽滿弓之間的狀況,在朱厭第一眼見到二人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二人中間恐有曖昧。要知道睚眥與嘲風已然是亡了,囚牛之國為諸國之首,而狴犴之國則是諸多國家之中兵力儲存最為完整的。此時若是囚牛與睚眥聯手,恐怕掃平天下,掃平了其他剩餘的幾個國家並不是什麼問題。
但若是真的這麼做了,恐怕整片大陸,還要民不聊生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