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有了衛西乘作為緩衝的八羽此時也略微冷靜了一下,稍稍思索之後她的後背竟然猛地冒出了一層的冷汗。天啊剛剛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這可是為一個國家抵禦外敵的巨大工程,雖說成即可千秋萬代,可一旦失敗也就是屍骨無存啊!
九半猛地回頭,對著八羽怒目相向。他的拳頭攥得很緊,就好像是一個炸藥桶爆炸之前的狀態一般,想要爆發卻無處宣洩。“衝動?這是衝動就能夠解釋的麼?你這叫傻!”他轉過身來走到八羽的身前,道:“囚牛之國是你的家麼?你是囚牛國君的女兒麼?你可知道修建能夠遮蔽幾乎一條國境線的幻術屏障是多麼巨大的工程?你恐怕自己都沒命撐到修建完成!”
這個時候八羽有些害怕了,她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害怕得要落下淚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鬼迷心竅了吧,那個時候整套術法就出現在我的腦子裡,同時又有個聲音一直在跟我說......他說......‘答應吧,答應吧’,然後我就明明奇妙地......”
說到這裡,八羽似乎是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衛西乘走上前去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慰她,可這時候的九半卻是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說我就那樣答應了他啊......”
“不是這句,上一句。”九半走上前來雙手抓住八羽的肩膀,眼神認真地看著對方,道:“你說你,聽到了某個聲音?”
“對,是某個聲音,而且是一個有些老邁的,嘶啞的男人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那個聲音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樣,雖然難聽但最後我還是聽了他的話。衛大哥,你說那個聲音不會真的是鬼吧?”想到這,八羽更害怕了。她轉頭抓住衛西乘的肩膀,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幾乎要縮排對方的胸膛裡,瑟瑟發抖。
而九半的腦子此刻竟然“嗡”地一下,似乎是炸開了。回想過去,好像很多線索都能夠串聯開來。為什麼自己殺死過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自己的資訊,為什麼自己叫九半而其他人的名字中都帶有數字,為什麼同屬於借天之命的八羽似乎在和自己聽從同一個人的召喚,這些線索歸納到一起只能有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一切已經不是譚一壺的辦法了,而自始至終都是那個人的陰謀,甚至於其本身就是譚一壺的化身!
哎不對!如果譚一壺也是借天計劃的一員的話,事情就更讓人想不通了。一個人怎麼可能幫助另一個人成長,然後到了最後竟然是為了殺死自己呢?
想到這裡,九半陷入了迷茫。
另一邊,安撫好了八羽的衛西乘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有些發愣的九半的肩膀,道:“九半,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有些走神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說完,他便轉身向外走去。路過八羽身邊的時候,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自己的腳步,而後轉過身來輕輕地拍了拍那個姑娘的肩膀,道:“你......好好準備吧。”
這句話,有些沉重了。
九半尚未走出院落,他不過是剛剛開啟院子的門,卻猛然發現一個白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白色的身影是沒有臉的,混身上下都都被白色的衣物所籠罩著,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白色人影出現只不過是一瞬間,九半尚未完全看清他的身形的時候,那白影便猛然前衝,右手成爪直接便朝著九半的臉上抓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若不是有著聖境的體魄九半恐怕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雖然他早已進入聖境可實際上的戰鬥經驗尤其是貼身戰鬥的經驗確實是少得可憐了。那白影一爪襲來,同時左手成拳朝著九半的腹部就攻了過去。影子如電,急速而迅猛得彷彿是天降神兵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想要要了九半的命。但聖境強者的速度又豈是一個刺客可以比擬的?白影的速度快,可九半的速度卻比他更快。他直接伸出雙手招架住了對方的攻擊,而後反手一轉,便將對方的手腕抓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呵呵一笑,道:“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白影雖然沒有臉,可此刻那腦袋上卻恍若出現了一張無形微笑的嘴巴一般,甚是恐怖。九半的目光被那無形微笑的腦袋所吸引,千鈞一髮之際白影的雙腳一抬便直接騰空,一下子踹在了九半的腹部將其踹出了疏密之遠。
白影后滾翻著向後退去,此時衛西乘趕到了。衛西乘雙刀出鞘以掃堂之勢連攻白影的下路。可這白色的身影雖然修為沒有聖境強大,可速度應付起半聖來卻是絲毫不吃虧的。衛西乘連續數刀都斬在了空處,而數個後滾翻之後白影直接一下子便翻上了屋頂,站在那裡威風凜凜地看著下方的三個人,面無表情。
“喂!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殺我?”九半抬頭看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白影,喊道。實際上這個距離他是可以直接上去將白影拽下來的,可一事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如何,二是如果這樣貿然行動,可能會觸動其他眼線。比如此時便是在少虹的府上,如果此人的行為是少虹授意的該如何是好?場面尷尬可不容易收場啊。
白影就那樣空蕩蕩地站在屋頂上,似乎是旁若無人地抬頭轉了轉,而後低下頭來看著三個人用一種嘶啞並且有些恐怖的聲音說道:“你叫九半?對吧。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聖人還是什麼聖境強者,有人要你的命,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這句話就像是笑話,又像刀子,讓人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