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子沒有出聲,而是用自己的眼神給了巫尾堅定的回答。他看到她堅定的眼神之後,竟然心生歡喜。
真的,很久了,巫尾很久沒有遇到這樣一個堅毅的女子了。螭吻之國好戰喜水也嗜殺,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幼在內心深處都掩藏著拼命遏制的狂意,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巫尾尚未見過一個人能在他的面前保持住自己的想法。試問這一國上下,哪一個人見了他不如同見了國君一般?只不過常人見了國君是尊敬,見了他是恐懼罷了。
並沒有在意吳涼子的拒絕,巫尾繼續開口道:“小姑娘,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是螭吻之國將首巫尾,這蓐獸對我十分重要,還希望你能割愛。”
“可這蓐獸化靈之後,對我也十分重要,你說怎麼辦呢?”
“你還知道蓐獸化靈?”巫尾心中一驚心想不好,恐怕這是個已經守候了多日的狠人了,自己要如何與之爭奪?
聽到巫尾的話,吳涼子輕笑一聲說道:“這位巫尾大哥你是在開玩笑麼?如果蓐獸不化靈,難道你就能帶走得了了?”
感覺上,自己對面的這個小姑娘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啊。於是巫尾開口說道:“姑娘真的不能割愛?”
“不能。”
“姑娘可要好好......”
“先來後到,天經地義,我看巫尾大哥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聽了吳涼子的話,巫尾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子而後開口說道:“的確的確,先來後到是沒錯,我是後來的的確佔了理虧,所以不知道姑娘可否答應與我交換呢?條件你開,不過分的我都能接受。”
“條件你開,不過分的我都能接受。”聽到這段話,巫尾身後的十二個士兵幾乎齊齊傻了眼。什麼情況?堂堂嘲風之國將首巫尾,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絕對的魔頭,此刻怎麼好像在和別人談條件呢?而且談條件的物件竟然還是一個小姑娘?那十二個士兵一起陷入了混亂之中。
在士兵們的眼中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實際上在巫尾的身上確實是合理的。巫尾是個很怪,甚至說是個很特立獨行的人。在他的世界觀體系之中,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中間差。而這好壞的標準如何定義呢?那就更簡單了:他認為好的就是絕對的好,一如同現在他認同自己眼前的這個不知身份的姑娘一樣,他認同她,就願意坐下來好好聊聊。
“好啊,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想要這蓐獸所化的靈器?”吳涼子開口,語調輕鬆但精神卻是暗中緊繃著的。
似乎是有些得意了,也可能是因為吳涼子在他面前終於鬆了口,巫尾有些開心的說道:“哈哈哈那還不簡單?我螭吻之國......”可是,他彷彿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渾身肌肉緊繃,看向吳涼子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敵意:“你不是螭吻國人?”
“你才想明白麼?”吳涼子笑了,笑的有些冷。緊接著這一群人的腳下忽然升起了一個法陣,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法陣突然抬升,兩旁土地忽然升起直接將巫尾身後的所有軍士一齊埋在了黃土與黃沙之下。
而巫尾因為反應迅速,僥倖逃過一劫。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巫尾也有些沒有想到。眾所周知的是螭吻之國的國人喜水而懼火,這次巫尾帶著部隊幾乎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等待蓐獸化靈就是為了取得蓐獸靈器,從而使螭吻之國的軍隊能在日後與諸國征戰的正面戰場上少一個致命的威脅,而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差點將自己的話套了出來,著實可怕。此時巫尾已經戴上了自己的頭盔,他的眼睛咪咪著盯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可就在看到她法杖上的靈石之後忽然恍然大悟,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囚牛之國少虹上師的弟子,久仰久仰了。”
“螭吻將首,晚輩也聽聞多時了。”
而後沒有任何預兆地,戰鬥一觸即發!巫尾不僅是螭吻之國中能征善戰之人,更是最殘忍的那一批人中的佼佼者。他之所以常年穿著赤紅色的盔甲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當鮮血染上的時候,盔甲不會因為鮮血顏色的浸染而變得難看。這個螭吻將首善使一雙拳套,那雙拳套之上有著鋒利的尖刺,猙獰無比。巫尾最喜歡做的就是用那尖刺將一個又一個敵人撕碎,而後看著敵人的鮮血從自己的雙手之上緩緩流下,彷彿美麗無比。
這個男人不愧是螭吻將首,他的武力幾乎是達到了人境的巔峰。面對吳涼子這樣的術士,巫尾的應對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出拳。在吳涼子堪堪召喚出一個防護罩之後,巫尾便閃現到了她的面前並且一拳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那防護罩之上,氣勢兇猛,來勢洶洶。
可是很快巫尾就發現了不對,為什麼她只是在防禦而沒有進攻?可巫尾的疑問沒能夠持續多久,下一瞬間地面上就忽然凸起數個尖刺,直挺挺地朝著巫尾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