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嚴春霖的盡力斡旋,趙豐年最終“勉為其難”放走了史大路,為的就是讓他回去報信,看能不能有機會和他背後的那人見上一面,是打是和,總得談過才知道。
當然,剩餘的遊俠兒除了被趙豐年“失手”打死的那位,其他的都被關進了大理寺的地牢,在沒有徹底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之前,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史大路與我是總角之交,一個村子的!”
等到衙門裡終於迴歸風平浪靜的時候,嚴春霖硬著頭皮來到了趙豐年的身邊,言語支支吾吾道:“早些年,大理寺有些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交由他來辦的……他雖然油滑了一點,但也算不上是個壞人!”
“所以,你們就合起夥來給老子演戲?”
趙豐年自顧走進了大廳,神情懨懨的躺在了行軍床上。
“也不全是!”
嚴春霖趕緊追了上來,半蹲在他床前道:“今日所幸來的是他,若不然,鐵定有一場惡戰!”
“他們為什麼要搶楊大人的屍體?”趙豐年支起了身子,側過身來看著嚴春霖道:“別給我扯什麼‘要尋龍雀刀主人討個公道’之類的屁話!”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估計是人太胖蹲久了有點受不住,嚴春霖不自覺皺起了眉頭,額前緩緩布上了一層細汗,時不時喘著大氣道:“不過,他們似乎是不太想讓蘊塵司插手這件事情……也就是得知你要來的那天,他們才開始這般不計後果的衝擊大理寺衙門!”
“什麼時候?”
“大概在二十五天前!”
嚴春霖不得已撐著雙膝站了起來,又氣喘吁吁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隔著一道兩尺寬的“走廊”衝趙豐年無奈苦笑道:“你們發出佈告說十二連環塢的遊俠兒不僅殺掉了荒人祭司,還偷偷拿走了天庭碎片……這引得很多派人去了寧州尋寶的修行宗派開始對十二連環塢的行為表示不滿,他們可能是怕你在滄州故技重施,一旦如此,十二連環塢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什麼叫故技重施?”趙豐年聞言瞪了嚴春霖一眼,沒好氣道:“你給老子把話說清楚,特碼的,你莫不是以為我在徇私枉法?”
“都說十二連環塢在寧州殺人奪寶……可你們有證據嘛?”嚴春霖絲毫不以為意道:“我聽說第一案發現場還是在你們的府衙門口,結果呢?你們並沒有抓到兇手!”
“我蘊塵司辦案,需要證據嗎?”
趙豐年逐漸拔高了音量,滿含不屑道:“我家千戶大人說了,天庭碎片就是被十二連環塢偷走的……縱然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得辯!”
“可以可以!”
嚴春霖嗤笑一聲,語帶譏諷道:“蘊塵司嘛,說啥都是對的……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十二連環塢擔心我把楊文廣的案子嫁禍到他們身上?”不理會嚴春霖的嘲諷,冷靜下來的趙豐年皺起眉來,略帶思索道:“所以,他們想搶走楊文廣父子的屍體,來自證清白?”
“大概就是這樣吧!”
嚴春霖點了點頭,對趙豐年的分析深表贊同。
“這就叫做賊心虛你知道嗎?”
趙豐年恢復了冷笑,貌似不屑一顧道:“隕仙湖號稱九州第五大聖地,但凡像其他四家那般行得端坐得正,又豈會害怕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肯定是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他們才會像驚弓之鳥一樣生怕引來了別人的口誅筆伐!”
“我勸你還是少在這裡鹹吃蘿蔔淡操心!”嚴春霖伸了個懶腰,然後學著趙豐年的樣子躺在了床上,打著哈欠道:“意思意思就得了,別總想著往深處挖,小心別把自己給埋坑裡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