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祭司?”
陳平安提到了荒人祭司,使趙豐年臉上終於出現了較大幅度的情緒波動,雖然這一絲波動很快就被他用誇張的肢體動作給掩藏了過去,但這依舊沒能逃脫陳平安的感知……
至此,陳平安基本可以斷定,天庭碎片如今就在趙豐年的手裡!
“對啊!”
在沒有鐵證如山之前,陳平安決定繼續配合趙豐年的表演,隨即也裝成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侃侃解釋道:“方才老夫在被害人的屍體上,捕捉到了一絲荒人的氣息……如若所料不錯,應該是有人趕在荒人祭司的前面擊殺了這個叫猴子的潑皮,然後,荒人祭司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而對猴子的屍體展開了搜魂!”
“……”
頓了頓,陳平安斷言道:“能值得荒人祭司這樣做的,唯有天庭碎片!”
“不應該呀!”
曹芳完全沒有察覺到陳平安和趙豐年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暗中交鋒了幾次,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這件案子上,即便是聽的雲裡霧裡,但他依舊求知慾旺盛,逮著機會就要刨根問底道:“千戶大人,俺們州府衙門可是沒有接到天泉關方面的遇敵示警,您說的這個荒人祭司是從哪兒來的?”
“沒有接到示警,不代表城裡沒有出現荒人祭司!”
陳平安開始負手在院子裡踱步,對於曹芳剛剛那稍顯冒犯的話,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臉上仍然是保持著風輕雲淡的笑容,道:“在有些時候,天泉關並不是萬能的!”
“……”
“按照大人之前所說的話……凡是和天庭碎片有過接觸的人,身上都會留下天庭碎片的氣息!”
見曹芳才將上陣就被陳平安說得啞口無言,趙豐年頓覺搞笑,心中暗罵了幾句豬隊友之後,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走上了“擂臺”,朝著陳平安繼續“開炮”道:“那我們可不可以這樣假設……天庭碎片已經被荒人祭司從猴子身上給拿走了,他對猴子的屍體展開搜魂,為的就是讓我們覺得天庭碎片還在其他人手中,這樣一來,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據老夫的瞭解,猴子是先被勒死,然後再被搜魂的……”陳平安背對著趙豐年,眼角閃過了一絲玩味道:“而且,根據他傷口上的氣息來看,這兩件事並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荒人祭司潛入了寧州城!”趙豐年心中冷笑,貌似見招拆招道:“那麼會不會是馬多多先動手勒死了猴子,然後再讓荒人祭司對猴子展開了搜魂,一來為了混淆我們的試聽,二來,則是再看看猴子有沒有別的同夥!”
“……”
陳平安聞言猛地轉過身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豐年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假設?”
“因為馬多多也是荒人啊,而且還是個體術高手,再說了,我並不認為有誰會大方到把天庭碎片這樣的寶物隨便拿給一個潑皮來接觸!”趙豐年臉上順勢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回望著陳平安,貌似一語雙關道:“除非,那個寶物本來就是屬於這個潑皮的,所以,他才能夠時不時的拿出來把玩一番……想怎麼接觸,就怎麼接觸!”
如果不是因為立場的原因,陳平安真的很想給趙豐年的這一假設拍案叫絕,這樣的假設,不僅完全符合邏輯,還恰到好處的把趙豐年自身的嫌疑給摘了個一乾二淨!
簡直……完美!
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趙豐年因為自身認知上的侷限性而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細節,若不是有這個細節的存在,陳平安都快要相信他是無辜的了……
“其實!”強自平復了內心的翻湧,陳平安回以趙豐年一抹智珠在握的微笑,緩緩道:“只要有人將天庭碎片隨身攜帶著,那麼凡是與他有過肢體接觸的人……都算是與天庭碎片有過親密接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