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趙豐年甚至連早餐都沒吃,便逃也似的衝出了家門。
即便趙晟已經算是表現得非常照顧自家兄弟的顏面。
如往常一樣在給趙豐年收拾房間的時候,趙晟剛剛掀開被子就看到了床單上的那一灘正在發黃發臭的奇怪液體,隨即他不由得呆在了原地,硬是愣了好半晌才堪堪回過神來,然後,他什麼話也沒多說,趕緊將那些髒被褥通通捲起來抱到了屋外的水井邊上,三兩下就都清洗乾淨了。
獨自倚靠在走廊邊的趙豐年看著趙晟悶不吭聲的忙完了這一切,他頓時心若死灰,恨不能當場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真的是,太丟人了!
……
一路無精打采的走在去往刺史府的路上。
對於身體本就不是很健康的趙豐年來說,昨晚的那場噩夢無疑是起到了雪上加霜的效果。
導致他現在精神十分萎靡,走起路來也是提不起任何力道,看上去就像是被起點不允許存在的東西給掏空了身體一樣,整個人都虛得厲害!
照他以前的腳程,從家裡出發走到刺史府最多隻需要一個時辰,現在倒好,都尼瑪日上三竿了,他才剛剛好踏上了西市的地面,離刺史府還遠得很!
“天寶?”
西市州府衙門的斜對面有一家茶肆,其規模雖然不大,卻勝在整潔寬敞,加上地理位置特殊,它亦深受差人們的喜歡,平日裡只要是公事不忙的時候,差人們都喜歡三五成群的來到這家茶肆,隨意喊上兩壺清茶,若干點心,倒也算是放鬆了心情了。
此時此刻,曹芳正坐在茶肆裡靠窗邊的位置,遠遠的就瞥到了趙豐年的身影正朝著州府衙門的方向走來,只是趙豐年今天的狀態看上去很不一般,讓曹大人輕易不敢與之相認。
直到趙豐年顫顫巍巍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
“老曹?”
“兄弟,真的是你啊!”曹芳連忙放下了茶盞,一個翻身便從窗戶裡頭蹦了出來,直接擋住了趙豐年的去路,上下打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呢!”迎著曹芳那滿含關切的眼神,趙豐年咧嘴笑了笑,故作沒事人一樣脫口而出道:“昨晚沒休息好,有點感冒……”
“啥是感冒?”
“風寒!”
“……”
“別說我了!”見曹芳大有就感冒一事刨根問底的架勢,趙豐年趕緊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轉而面帶疑惑道:“你呢,怎麼又翹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