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四點多鐘,一個激靈突然就醒過來了,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吳美芳、周景春、周景言……
周景言一直把吳美芳放在大嫂的位置,吳美芳要是再拿孩子打苦情牌,周景言說不定還是會心軟……
就算不打苦情牌,周景言對付潑婦的手段能有多少呢?這可不比商場、官場上的籌謀智鬥啊……
想來想去,覃芩便毫無睡意了。五點多鐘,覃芩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一番,又換了身兒衣服,騎著腳踏車悄悄回了覃家村。
夏日的早晨倒也涼爽,騎著腳踏車胳膊上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農村人夏天起的早,怕路上碰見太多熟人,覃芩進了村連家門都沒進,就抄近道去了周家。
周家大門關著,覃芩上前輕輕釦了兩下門環,沒有回應。
周景言昨晚沒回來?還是說一大早就出去了?
覃芩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猶豫著輕輕推了一下,周家的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周景春和周承重都不在,只可能是周景言了。
覃芩便大方地走進去,剛進院子就聽西廂房傳來一陣嚎叫,嚇得她腿肚子一哆嗦。
西廂房是周景言住的地方……
不會是周景言和吳美芳的人幹起來了吧?覃芩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竟然聽不進老孃的話。
她沉了沉氣息,環視四周,從院子裡抄了根木棍背在身後,摸進西廂房。
門推開,便見周景言冷著一張臉,抱著雙臂坐在椅子上,地上滾著一個男人。
周景言看見覃芩進來,臉色頓時鬆了下來,起身來到她面前,柔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覃芩一雙美目大膽、仔細掃描著周景言。
只見男人眼底有些紅血絲,儼然是熬夜了。身上那件淺灰色的襯衫還是昨天的,有些皺巴……身上倒也沒有帶傷。
覃芩鬆了口氣,背在身後的木棍“噹啷”落地。
周景言看了眼那根木棍,啞然失笑,“來保護我的?”
覃芩紅著臉瞪了男人一眼,“你還笑的出來?家裡是招賊了嗎?”
“嗯!”周景言笑了笑,目光寵溺地看著她。
這會兒,真相把她抱到懷裡疼愛一會兒。
覃芩這才仔細打量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四十來歲,兩腮凹陷,眼窩很深,個子和她差不多高,典型的獐頭鼠目,挺像個蟊賊。
那人被反綁了雙手,蜷在地上哀嚎,聽聲音也知道他嚎了許久,嗓子都有些啞了。
“別看了!”周景言輕輕地拉了拉覃芩的手臂,“去叫村長,多叫幾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