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銓起訴濱海市地鐵有限公司人格權糾紛一案因為社會關注度高,反響較大,所以轉為普通程式。由民一庭庭長劉欣然但任審判長,與審判員趙斐、蘇小慧組成合議庭進行審理。
話是這麼說的,可這案子到底還是立在蘇小慧的名下,前期的一系列工作她是跑不了的。這不,原告方就第一時間透過立案庭查出承辦人,主動找上了她。
宋豔霞這次並沒有像蘇小慧在地鐵站初次見到她時穿得那麼性感妖冶。而是穿了身幹練的藍色職業套裝,外面配了一件淺駝色大衣,乍一看竟很像是哪個大所的律師。
見到這樣的宋豔霞,蘇小慧莫名其妙地就產生了一種熟悉感。這感覺並不是來源於蘇小慧對她此刻穿衣風格上的司空見慣,也不是因為上次在地鐵站裡的一面之緣,而是一種更深層的感覺,彷彿很早之前就似曾相識,卻又說不清楚源起何處。
不過這種感覺也就維持了兩秒鐘,宋豔霞一開口,蘇小慧那些玄乎乎的感覺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蘇法官,我們打這官司可不是為了錢。實不相瞞,我這個弟弟不是個缺錢的人,家裡光拆遷得來的公建、房產就有七八套。他要是個缺錢的人也不會在訴訟請求裡就要這麼點精神損害賠償。
“那個女安檢員做得確實很有問題,先是不告訴一聲就直接摸我弟弟,然後又說些有的沒的侮辱我弟弟的人格,這實在是太沒貌太沒素質了!
“我們上法院起訴就是想要個說法,讓法院給我們一個公道合理的說法。我們也相信法院會公正地處理這個案子,畢竟這事兒現在鬧得不小,報紙上網上到處都是報道。法院要是處理得不公正,在老百姓那兒也交代不過去是不是?”
宋豔霞說到最後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小慧,彷彿她是在好心地給法官提個醒兒。
蘇小慧忍不住笑了:“這位……宋女士,您說的這些,都是代表了原告的意思?可我剛剛看了卷宗,這裡並沒有你的代理手續。”
“我,我不是他的代理人。我就是他的朋友,幫忙說兩句話。”宋豔霞被這一問,氣勢上突然就沒那麼足了,再開口時語氣就有些含混。
“宋姐,要不就你當我的代理人吧。”馮銓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看向宋豔霞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希翼。
“公民代理的話要麼是近親屬,要麼得有當事人所在的社群、單位或有關社會團體的推薦。”蘇小慧看著面前的兩人接過話頭兒提醒道。
“哎呀呀,還得去社群辦手續?那太麻煩了!阿銓,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忙那個洗浴中心的事,實在脫不開身。不過你放心,以後法院這邊有什麼事兒,我一定儘量陪你跑。”
宋豔霞聽了蘇小慧的話,立馬露出滿臉的為難,隨即卻又轉過頭拍著胸脯向馮銓承諾道,一副豪爽義氣的模樣。馮銓看著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既然原告沒有代理人,那我希望以下我提的問題能由原告本人親自回答。與本案無關的案外人儘量不要發表意見。”
這話蘇小慧似乎說得很客氣。只是在她轉過頭示意田露準備記錄時,宋豔霞對著她的後腦勺撇了撇嘴。
馮銓慢吞吞地說了不少,不過中心思想大致和宋豔霞剛剛說的差不多。只不過又把本次訴訟的目的上升到了“男女平等”和“糾正地鐵管理方面漏洞”的高度上來。
蘇小慧一邊認真地聽著,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馮銓那時不時偷瞄自己的眼神和不自覺就紅起來的兩頰。再聯想起地鐵站上那“豪放”的一幕,她實在是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倒底是屬於靦腆害羞型的呢?還是奔放不羈型的?
別人家的男人倒底是什麼型別的,蘇小慧做完筆錄後也就沒心思再研究了。可自家的男人那絕對是丟三落四型別的。
陸湛陽昨晚把下午要用的教案落在了她家。
他本來想早上去接蘇小慧的時候順便取回來。可自從上次交通大擁堵導致陸湛陽上班遲到後,蘇小慧已經嚴鄭表示,拒絕陸老師一大早兩區往返表愛心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