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馬路上行駛,道路兩旁的路燈在黑暗中一閃而過,留下些細碎的光亮。
沈聞靠在座椅上,輕咳一聲,又抬手揉了揉鼻子。過了會,他又換了個坐姿,修長的手指在大腿上有節奏地敲擊,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眼睛開合的頻率激增。
溫舒紜開著車,餘光將他頻繁而不自然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她覺得他是有什麼話要說的。
察覺到他的反應,溫舒紜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雙手緊握方向盤。手背上是血管清晰,手心裡是汗水涔涔。
車子駛過兩個路口,沈聞終於開口了。
“晚上開車,你不開車燈嗎?”
溫舒紜大窘,連忙抬手開啟車燈,慌亂間手一抬,開啟了雨刷器。
沈聞看著面前擺動得歡快的雨刷器,陷入了沉默。
他開始後悔自己今晚為什麼要喝酒。他是真想把溫舒紜趕下駕駛座,自己親自開車。
將車燈開啟後,溫舒紜身子僵硬,握著方向盤的手和踩著油門的腳似乎有些木了。她有些納悶,自己今晚怎麼突然不會開車了。
“減速,換到右邊那條道上。”
沈聞知道她精神緊繃,怕嚇到她,特意輕聲提醒她。
“好。”溫舒紜吞了口口水。
車內原本是沉寂的,但此刻卻被沈聞不斷的指示聲填滿了。
“開遠光。”
“慢一點,並道。”
“開轉向燈再右拐。”
“後面那車要超你,你先直行。”
……
溫舒紜心想,她考科三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沈聞心想,這是他這輩子坐過最累的車了。
好歹,在沈聞的幫助下,溫舒紜總算是把車安安穩穩地開到了溪山居。
等在溪山居大門口的曹焜看到這車後立刻迎了上來,禮貌地衝溫舒紜點了個頭。
溫舒紜不解,目光帶著詢問地看向沈聞。
“他是我秘書,讓他送你回去。”
沈聞實在不放心讓她一人開車,但又怕她尷尬,只好給曹焜發了個訊息,讓他速速趕到溪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