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總是悶熱的。
悶熱中又帶著絲絲燜意。
距離徐陽選擇再度閉關已然過去了七天時間。
辰時,泰安城西城門外五十里處。
一排氣勢輝煌的馬車在千餘鐵甲士卒的擁護下緩緩的朝著泰安城駛來。
孔執玉端坐於一輛豪華馬車內平靜的看著對坐的一女子。
那女子長相平凡,丟在人群中,恐怕都不會有多少人能夠注意到她。
但就是這樣一位女子,卻讓孔執玉不得不端坐對待。
“銀秀姑娘。”孔執玉平靜道。
完顏銀秀抬眼看了一眼對坐的孔執玉平靜道:“說。”
孔執玉緩緩開口說道:“還有五十里便到泰安城,銀秀姑娘可否告知此行的目的。”
完顏銀秀笑了笑緩緩開口說道:“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是為了泰安城的黑火器而來嗎?衍聖公似乎不信啊?”
“呵,黑火器?一根竹筒,一把彈丸、一把黑火藥的黑火器值得你完顏銀秀親自前來?”孔執玉內心不由得冷冷腹誹道。
這種話,孔執玉自然不會直接了當的說出口。
畢竟,這完顏銀秀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這人可謂是景王完顏金徵麾下的第一細作頭子。
心眼小的跟針鼻似的。
孔執玉定了定神平靜道:“還有五十里便到泰安城了,此番前往泰安城你我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望銀秀姑娘能夠如實告知,也好讓孔某知道自己該如何行事。”
完顏銀秀冷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如何行事?該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即可。”
“你只需要正常索要黑火器即可,其他的事情無須你插手。”
孔執玉看了一眼完顏銀秀並未因完顏銀秀的無禮而動怒,實際上,他動怒也屁用沒有,反而還會給曲阜孔家帶來無盡的麻煩。
孔執玉平靜道:“若是耿昌不給呢。”
完顏銀秀冷笑道:“據理力爭!”
“據理力爭之後若是還不給呢?”孔執玉似乎對完顏銀秀此行的目的格外的在意,為此不惜在死亡的邊緣反覆橫跳。
“不給?不給便不給,你只需要據理力爭即可,其餘的事情無須你操心!”完顏銀秀的語氣似乎略有些不耐煩。
孔執玉見好就收,緩緩閉上雙眼不再是試圖詢問。
外人都道他是當代衍聖公,曲阜當之無愧的王。
誰又知,他這位王,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一個傀儡罷了。
馬車繼續緩緩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