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湖之主身體一彎,避過了唐鯉的攻擊,誰知唐鯉卻並未就此收腳,而是順勢抓住了魘湖之主的手臂,同時雙腿一勾踢在了魘湖之主的胸膛之上,頓時將它踢飛出數米遠,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魘湖之主摔倒在地之後才回過神來。
見狀,唐鯉心中暗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一開始,當她看到後院裡父母雙親舞劍的情景時,她就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直到魘湖之主假扮的杏林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方才恍悟這一切的熟悉感究竟源自何處。
因為這幻境不是一則普通的夢境,而是唐鯉多年前縈繞心頭的夢魘。
當年,唐鯉剛離開京都雲浮之時,雖落身於浮雲居,但內心深處卻總有一種莫名的牽掛和不安,那種感覺很特殊,很奇妙,但具體是什麼,唐鯉也說不清楚,她只記得從那以後很久都睡不踏實。
每晚,夢裡的那場劍術表演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歡聲笑語也一直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是唐鯉知道,不能再任由這個夢魘,或是說幻境繼續下去了,後面發生的故事不會是她想要看到的。
事實上也是魘湖之主提醒了唐鯉,自己處於夢境之中的這一點。
它雖然利用唐鯉的夢境製造了這個幻境,並在其中假扮杏林,可它卻疏忽了一點,那就是杏林雖作為唐鯉最親近信任的僕人,但卻並不負責照顧唐鯉的日常飲食起居,更多的時候,杏林就像一個沒有編制計程車兵一般,隨唐鯉出入宮中以及各種軍事要地,所以,在唐府打水照顧唐鯉這種事根本就輪不到杏林做,而是另外兩個丫鬟。
所以,一開始魘湖之主的做法就已經暴露了它的真實身份,只不過後來唐鯉才想起來罷了。
而且自從跟魘湖之主交鋒之後,唐鯉還發現了,每當它情緒激動之時,幻境的四周便會產生曲狀波動,又或是說魘湖湖水中出現漣漪,這是幻境出現破綻的標誌。
也就說明了,如若唐鯉想要從幻境中走出去,就必須從魘湖之主著手,它越激動,幻境便越脆弱,只要唐鯉不斷刺激和攻擊它,破掉它的幻境,那她就能順利的從幻境中走出去了,不然她永遠也別想出去,而且還極有可能被困死在這裡。
畢竟幻境又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只有它的創造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他人都只能受制於它,無法施展真正的實力,除非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夠破壞幻境之中的規矩,不過這種情況幾乎為零。
所以,要想打敗魘湖之主,唐鯉必須毀掉這個幻境,也就是說,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刺激它,找到幻境的破綻,並且一擊即中。
想通這個關鍵之處,唐鯉也不跟魘湖之主硬碰硬,以退為進,一邊閃避著他的攻擊,拖延周旋著,一邊嘴裡不斷的嘲諷它,尤其是往它最在意的容貌上面踩。
果不其然,聽著唐鯉喋喋不休的嘲諷和侮辱,魘湖之主心底頓時竄起熊熊烈火,眼睛也變得猩紅,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一股殺戮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許多,就連空氣中的水分子也稀薄了起來,空氣之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陰森味道。
唐鯉見狀,心底一凜,她知道,魘湖之主已經動了殺機了,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因此她沒有半點懼怕,反而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詭異的淺笑,冷哼道:“怎麼樣?被戳穿真面目後的感覺如何?”
“你找死!”
話音落下,只見無臉怪突然揚起右臂,朝唐鯉揮出了一掌,強大的勁風猶如颶風一般席捲而來,帶著無匹的氣勢朝唐鯉壓迫而去。
面對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掌影,唐鯉沒有絲毫驚慌失措,反而漏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因為,就在來來回回數招間,她已經找到了幻境的破綻之處。
只見她身形微轉,立馬朝後跳躍了一小段距離,同時,雙手在虛空中快速結印,頓時,一道金黃色的光柱從她的手指間飛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一柄巨大的金色長劍,朝著魘湖之主劈砍而去。
金色長劍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嘶鳴聲,彷彿要把虛空撕碎了一般,威勢驚天,令人心悸。
見狀,魘湖之主眼眸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也學著唐鯉的樣子,以退為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玄奧的軌跡,避開了唐鯉的襲擊。
“轟!”
魘湖之主還未站穩,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便陡然傳入耳裡,回頭一看,就見金色長劍劈在了它身後的石壁上,頓時,石壁被劈出了一道數丈寬的裂縫,塵土飛濺而起,碎屑橫飛,一道道的裂痕蔓延至整個牆壁,猶如蜘蛛網般密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