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知笑著拍了拍晏珄的肩膀,戲謔道:“我說小舅子,你剛才不是膽子挺大的嗎?死纏爛打也非要跟著過來,怎麼這會兒就害怕起來了?”
“誰說我害怕了,我只是覺得有點,有點噁心而已。”晏珄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回道。
“噁心?”劉彥知眉梢一挑,饒有興趣的盯著晏珄。
“呃,是啊!可不是噁心嗎?”被劉彥知盯得渾身發麻,晏珄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那話本里,不就是這麼演的嘛,裡面的妖怪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而且個個都長著獠牙和尖爪,又醜又嚇人,茹毛飲血,兇殘至極,有的甚至還吃人肉呢,我現在想起來就有種作嘔的衝動。”
聽了晏珄的話,劉彥知臉上的玩味之色更濃了幾分,戲謔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去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指望那些妖魔鬼怪,能夠放過你不成?”
“這個,這個。”晏珄一時詞窮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這時候,沈年卻是突然開了口,她笑眯眯的看著晏珄,唯恐天下不亂的繼續火上澆油道:“晏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些兇殘妖怪之所以把人類當食物,是因為妖怪本身為極陰極邪之物,它們為的就是吸收人體內的陽氣進行調和,從而壯大自己的修為,所以一個人的身體之中蘊含的陽氣越足,也就會成為它們最渴望的補品。”
“所以呢?”晏珄皺眉問道。
“所以,像你這種身具純陽之氣的小處男,自然會成為它們爭相搶奪的目標嘍!”沈年笑盈盈的回道。
“噗嗤...”
“我......”
聽到這裡,晏珄臉色一黑,還沒來得及發飆,旁邊的唐鯉直接忍俊不禁的噴笑出來,雖然她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巴,但還是沒能掩蓋住那幸災樂禍的情緒,笑聲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朵之中。
聽到這肆意的嘲笑聲,晏珄臉色更黑了幾分,心中無比憋屈,卻又拿這些傢伙一點辦法也沒有,更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藉口來反駁,無奈下只好轉移目標,向劉彥知投射去幽怨的目光,孰料卻看到劉彥知那比自己還要黑上幾分的臉色。
劉彥知略顯惱怒的目光在晏珄和沈年之間來回掃視了好幾圈,最終停留在晏珄的身上,那模樣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看得晏珄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一陣莫名的心虛湧上心頭。
“咳咳,別鬧了。”
劉彥知輕咳了兩聲,隨即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轉移話題道:“晏珄,你也聽到了,那妖邪之物極其危險,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所以,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呵呵,你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我就知道你最後會慫恿我先行離開,哼,想讓我走,沒門!”
聽到劉彥知這番話,晏珄哪能不明白他的意圖,於是冷哼了一聲,一臉堅決的道:“我就是要留下來,和那些妖邪之物鬥個魚死網破,我倒是要看看,它們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這麼囂張。”
“你說的啊?可別怪姐夫我沒攔著你啊!”劉彥知攤了攤手掌,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說姐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絮叨了?要不......”
眼珠一轉,晏珄忽然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即一把拉過沈年的手腕,並立於湖岸邊,一臉俏皮的說道:“來,小年年,咱們來給姐夫他們打個樣兒。”
“啊?”
說著,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晏珄便攬過沈年的腰,一個縱身,向著那湖中心跳去。
“砰!”
“啊!”
孰料,伴隨著沈年的驚呼,一陣悶響傳遍四方,與此同時,平靜無比的湖面之上,突然蕩起了層層漣漪,緊接著漣漪浮起,瞬間化作為一個半透明的半圓形水罩,將整個魘湖籠罩其內。而晏珄他們二人,便是被水罩給彈飛了回來,並且,他們身上的護體結界也隨之破碎殆盡,以至於被激起的湖水澆了個透心涼。
“小心!”
劉彥知一看二人被彈飛了出去,連忙提醒了一句,隨即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想要將兩人給拉回來。孰料晏珄卻是搶先一步,順著被彈飛回來的慣性,一個翻騰躍起,抱著沈年,穩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