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文被打之後一瘸一拐的回到廂房,張美花見了驚呼一聲,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根本掩蓋不住。
姓孫的虛偽又好面子,自然不在正妻面前說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便諏了一些鬼話,顛倒黑白說是暮雨今日想要勾引他。
“我怎的會看上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立馬就罵了她一頓!”孫文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一巴掌趴在桌上,奈何這舉動震到胳膊的傷,疼的他齜牙咧嘴:“可那女人不死心,居然拽住了我的衣角不讓我走。我氣不過就推了她一下。”
“然後呢?”該不會是姓暮的小狐狸精惱羞成怒把他打成這樣吧。
孫文哼了哼,“我哪想到她在外頭的那個野男人剛好看見我推了他,發瘋似的要找我拼命!”
張美玉聽到這裡急了,攥緊雙繡:“你是生意人,怎麼拼的過那種悍夫!你啷個就不曉得跑勒!”
“我,我……”自然是跑不過吶。穿黑衣的男人就很土匪似的,手勁賊大,他被摁在地上打毫無還手之力。
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是跑了。
張美花看他臉都憋紅了,又氣又惱,最後思來想去決定報官。孫文此刻開始做賊心虛,藉口阻攔起來:“那男的看起來非富即貴的,還是算了吧。”
“怕啥!你忘了,我們這次來拜訪的不就是青城城主嗎?”她說到“城主”兩字的時候特意壓低聲音,眼睛都在發光:“咱們和那個城主怎麼著也是遠方親戚,這沾親帶故的,就算真的惹了啥麻煩也能讓他幫忙不是!”
城主是張美花二表姑父的侄子,前段日子,孫家在青城的糧鋪子出了些事兒——他們賣出的米糕吃的人肚子發疼,並且竄稀不止。有些小孩兒因為食了他家的米糕,當夜便發起了高燒,險些喪命!
這事一傳出去瞬間引發民憤,每日都有人去鬧事。
孫文怕鋪子被官府徹底查封,便在正月初幾的日子攜帶禮物不遠萬里的趕來拜訪城主,希望能請他幫上一二。
沾親帶故的關係,也能算是人脈嘛。
張美花一行人因為大雪的緣故被困在客棧裡,現下她的夫君還被打了,這事越想越氣,必須去報官!
客棧雖然開在青城的邊緣地界,但也是受當地官府管轄。張美玉報官時,隱晦的表示自己與城主沾著些親戚關係,於是官府裡的人便直接跟在她後頭來客棧抓人。
“是誰在客棧傷人鬧事?”
為首的捕快氣勢洶洶,他生的高大,寬大的臉上嵌了個寬大的鼻子,眼睛細長,方臉毫無表情,說話時聲音格外洪亮,頗有氣場。
正月裡,客棧人本來就少,大堂裡只有老闆娘和一個跑堂的小二。至於朝揚那行人,都擱二樓的房間裡擲色子喝小酒呢。
一看見官家來人了,老闆娘立馬拉著小二躲到櫃檯後頭,“東西打壞了讓他們賠就是,咱別惹事!”
捕快聲音越喊越大,驚動了二樓。
暮雨聽到樓下的動靜,心裡有些忐忑。朝揚是土匪,而樓下那群人則是官府裡的捕快,二者若是撞到一塊兒,豈不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
想必於她的緊張,始作俑者朝揚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踱步到她面前,笑容邪肆:“把你交給官府,怎麼樣?”
“爺……”暮雨小腿抖了下,怔怔看他。
“哭一個,我就不把你交出去。”他越來越過分,臉上的笑容愈發瘮人,心裡變態的想要戲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