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房門，薛然抬起頭，見姜恂在看見自己的瞬間眸色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
“怎麼了？”他問。
“我給你上藥吧。”
薛然說著晃了晃手裡拎著的藥箱。
“我……嗯。”
姜恂垂下眼眸，退一步讓她進來了。
他沉默著坐上沙發，看上去意志有些消沉，
薛然坐在他對面，慢條斯理地開啟藥箱，取出裡面的藥跟紗布，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脫下衣服？”
姜恂於是麻利地將外套脫下了。
薛然輕輕拆下他身上的紗布，拿棉籤粘上酒精，慢慢地靠近，剛要貼上面板，突然頓了下，抬頭望著他說：
“那個……我下手沒個輕重，一會兒要是弄疼你了，你就吱一聲。”
“嗯。”他悶悶地答應。
薛然這才又低下頭，輕輕擦拭著，彷彿能透過棉頭的觸碰感覺到傷處面板粗糙不平的觸感。
兩人面對面坐著，腿和膝蓋交錯，稍不留意就要蹭到彼此，
姜恂赤身坐在沙發上，僵硬得像塊木頭，感到胸口一片肌膚涼涼的，讓棉籤一下一下擦過的地方有些疼，又有些癢，
他坐起來比薛然要高，稍微一低眸，就能看清對方的面容，
見她在專心給他上藥，表情異常專注，
視線從眉眼順著鼻樑一路滑到嘴唇，姜恂盯了會兒，側過臉，身體有些緊繃。
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沒有眼神接觸，微妙的情緒卻在靜謐中滋長出來，在躁熱的空氣中張弛著。
薛然將最後一點藥抹在傷口最深的一處，感覺到他胸口輕微的上下起伏，放輕了力道，最後輕輕說了聲，
“好了。”
她又小心翼翼地幫他纏上紗布，扔掉被血漬浸紅的棉籤，將東西收拾回藥箱裡。
“你早點休息，”薛然說著站起身，
“我回去了。”
“嗯。”
姜恂愣愣坐著，略低著頭，感到原本溫涼的身子熱起來，這會兒又漸漸冷了下去。
他目光渙散著，有些出神，卻見站在面前的人忽然走近了一步，纖白的手伸過來，輕輕捧住他的下頜，
姜恂一愣，思緒一下亂了，順著她手掌的力道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