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輕笑一聲,抬起腳擦水,“怕是對方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掛星君畫像來度厄,說明下降頭的人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將李強置於死地。”
我忽然想到李伶玉悲痛欲絕的場面,在常人看來這很正常不過,可分析到這兒,始終有點不對勁的感覺,該不會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害死父親吧?
“你有啥方法啊三叔,這幾天每次見到李伶玉她都表現得很正常,倒是李強他老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說說,前兩天還哭的昏天暗地,今兒個白天就表現得異常淡定,好像知道李強會死一樣,一滴眼淚都見不著,連眼眶都沒紅,跟我們一樣,再正常不過。”
我儘量去形容今天李強他老婆的行為舉止,也確實是這樣。
三叔聽完後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先查吧,既然老萬說兇手是李伶玉,那你這陣子盯著她不就好了,你們經過她同意撬開了地下室,按照兇手的心理邏輯分析,她應該是順水推舟應了你們,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這兩天你把注意力放在現場,誰進去誰就是兇手。”
“那也不可能啊,畢竟那是人家家,他們回去難不成還要經過警隊同意不成,這沒道理啊。”
三叔白我一眼,“誰讓你守著別墅了,我也沒讓你阻止她們進去啊,我的意思是,誰進地下室,誰就是兇手懂了不?”
我恍然大悟,“對啊,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一時間忘了。”
三叔嘁了一聲,“而且你說地下室是封死的,我覺得未必,肯定還有其他入口,不然兇手是怎麼進去下降頭的?難不成大晚上用錘子砸地?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三叔提醒得及時,我瞬間領意給蘇雲裳打了電話。
“雲裳,你那邊人都安排的怎麼樣了。”我在電話這頭問道。
“我已經派人封鎖了現場,只有李家人能進去,一旦發現可疑人物,我們會馬上出警。”
聽這意思,蘇雲裳似乎還在警隊,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你還在警隊嗎?都十一點了,不回家休息啊?等會走夜路危險。”
“手裡還有一點瑣事沒處理,你就別擔心我了,這不是有你給的護身符嘛。”蘇雲裳嘿嘿笑道。
“好吧。”我點點頭,“那你回家注意安全,最好開巡邏車回去,不行我過去接你下班。”
“不用啦,我等會開巡邏車回去就行了。”
“行,明天八點半我們在李家外面的茶館匯合,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掛了電話,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交通茶館等著。
一大早,這裡面就擠滿了人,全是上了歲數的老大爺,他們邊搓麻將,邊議論斜對面李家發生的命案,一時間人心惶惶。
“最近江津也是出名了,老是發生一些命案,現在這年頭還有這麼多不怕死的人嗎。”一個大爺說道。
“怕啥?你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還怕這些,打好你的牌就行了,趕緊摸。”另一個大爺催促道。
“你懂個錘子,我是不怕,萬一那些不要命的雜種盯上我家孩子咋整,最近聽我孫子說,他學校也出了一些事,每天晚上教室的燈都自動開著,孩子們都怕了,說鬧鬼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師罰學生留堂趕作業呢。”
“鬧鬼?開什麼玩笑呢,怕不是你孫子看電視看多了。”其他大爺表示不屑,笑話說鬧鬼的大爺。
我剛走進去,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兩個大爺指著我小聲說道,“這人好熟悉啊,不是前陣子上新聞那個嗎?好像是嫌疑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