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拐地繞到房子後面,停在一扇幾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大門,,掏出那把舊鑰匙,插進鎖孔,無聲地開啟了門。
弗蘭克走進洞穴般幽暗的大廚房,這是給裡德爾那一家主人做飯的地方,自然不是他用的那個小廚房能比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進來過了。
四周漆黑一片,不過他對這座宅子很熟悉,哪怕看不清,他憑記憶和感覺,仍然摸到了通往走廊的門。
他摸索著走過去,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他豎起耳朵,捕捉著頭頂閣樓上的每一絲腳步聲或說話聲。
他來到走廊上,這裡因為有前門兩邊的大直欞(ling)窗,多少透進了一點兒光線。
他開始上樓,一邊心想多虧石階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使他的腳步聲和柺杖聲發悶,不易被人察覺。
他這次一定要逮住那些兔崽子們,用柺杖狠狠敲他們的頭,竟敢半夜在乾燥的閣樓上生火。
在樓梯平臺上,弗蘭克向右一轉,立刻看到了闖入者在什麼地方。
就在走廊的盡頭,一扇門開著一道縫,一道閃爍的微光從門縫裡射了出來,在黑乎乎的地板上投出一道橙黃色的光影。
弗蘭克側著身子,小心地一點點靠近,手裡緊緊攥著柺杖。
心裡猜測今天來的是誰,是多特家的還是伊恩家的還是麥克家的,還是一起來的。
他停在離門口幾步遠的地方,在這已經可以看見房間裡窄窄一條縫中的情景。
讓他驚訝的是,和他預想的熊孩子在木地板上點火不同,這火焰是點燃在壁爐內的。
他豎起耳朵,開始聽裡面的聲音。
只聽見房間裡傳來兩個成年男人而不是孩子的說話聲。
一個聲音顯得怯懦,膽小,畏懼:“瓶子裡面的魔藥還有呢,主人,您是不是再喝一點兒,畢竟您現在……這麼虛弱。”
另一個聲音也是男聲,聲音尖細的奇怪,像寒風一樣冰冷刺骨,聽著這聲音,弗蘭克脖子後面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尖銳的聲音說道:“過會吧,先把我挪到壁爐邊,哈瑞斯。”
弗蘭克又靠近了點,眼睛貼著門縫。
一個個子不高不低的男人,背對著門,正推著一把重重的椅子,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那個男人披著一件長長的漆黑斗篷。
可弗蘭克沒有從椅子上看到垂下來的腳,也沒看到椅子上面有頭頂露出。難道他是侏儒?
那個冰冷的聲音說道:“納吉尼在哪兒?””
那個叫哈瑞斯的人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他緊張地說道:“我……我沒注意,主人,它大概在宅子裡轉悠吧。”
冰冷的聲音說道:“晚上喂納吉尼點食物。我們這一路奔波趕到這裡,我休息恢復元氣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哈瑞斯小心翼翼的問道:“主人,我有一個問題……我們還要在這個小地方呆多久?”
冰冷的聲音說道:“至少兩個月,這地方還算不錯,安靜,安全。在魁地奇世界盃賽前這一段時間活動,太愚蠢了。”
“啊……”哈瑞斯有些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