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大半天的路,一路上不見任何人煙,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說話,直到傍晚時分,才見到一座道觀,門上有太乙觀三個大字,道觀大門敞開,也沒人看守,張清溪徑直走了進去。
孫燕晚心下微微歡喜,暗忖道:“換了個師父,可以安穩練武,倒也是好事兒。”他可是兩世為人,心思沉潛,並沒有跟著張清溪一起闖進道觀,而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上灰塵,這才一臉恭謹,嚴肅正色的跨入道觀。
一名中年道士正在院中打坐,只是他身下,並非蒲團,亦非青石,而是一口大缸,大缸之中灌滿了清水,道士微微懸空,距離缸中清水,有兩三寸距離,清水盪漾不休,顯然有一股磅礴大力,正把清水排斥開來。
這一幕讓孫燕晚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這個世界的武功,居然如此神奇嗎?胡鳳威可以在劍尖之上,吐出半尺青芒,這個道士……”
“錯了,是我家師父,居然可以在水面上懸空打坐。”
“這都是什麼神奇武學?”
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後,也能學到如此神技,孫燕晚不由得心潮澎湃,急忙跪在地上,叫道:“徒兒孫燕晚見過恩師。”
當下依照禮數,叩首八拜。
老道士見他入觀,也不起身,等他叩首之後,才飄然起身,從大缸上下來。老道士身量極為高大,一米九十有餘,放在後世,純憑身高都可以打籃球了,五官既不俊秀,亦不威猛,更不算醜陋,只是平平常常。
他含笑說道:“我師父跟苗家先人頗有交情,我跟苗有秀是平輩論交,他自己不能收徒,把你推薦來我門下。我雖然帶了清溪破教出門,另創太乙宗,甚缺門人弟子,但也不會濫竽充數,收些品性不好,又復懶惰的徒弟。”
“清溪既然帶你回來,就表示他已經認可,你能入我門下。”
“太乙宗目前不過草創,也沒什麼規矩,你已經磕頭過來,便算是拜師了,讓清溪先給你安排住處吧。”
張清溪稽首一禮,帶了孫燕晚入觀,引他到廚房不遠的一處空房,原本是個堆放雜物的地方,微微一笑,說道:“師弟先且休息一會兒!晚膳的時候,我來喚你。”
孫燕晚急忙謝過對方,說道:“勞煩師兄費心了。”
張清溪微微一笑,灑脫而去。
孫燕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個房間原本是放雜物的地方,連床鋪都沒有,只有幾條長凳,他見沒地方能藏東西,心頭一動,抬頭看了一眼房梁,把幾條長凳堆了起來,爬上去把包袱放在房樑上,卻故意露出一角,藏有飛鈔的馬甲跟尋常衣物一起扔在地上。
雖然在師門中應該不會丟東西,但他就是下意識的做了這些。
孫燕晚這邊剛忙活完,就聽到張清溪在外面喊:“孫師弟,晚膳了。”
孫燕晚推門出來,施了一禮,跟隨小道士在觀中繞了幾繞,到了用膳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