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沉吟了片刻，說道：“也好。”
夏洛特搶先盤膝坐在了地上，說道：“嬤嬤能給我們一桶麥酒嗎？如果有冰鎮效果更好。”
凱倫嬤嬤微微一笑，說道：“在幻夢境中，什麼都有，只是帶不出夢境。”
她連一根手指也沒動，兩個有生死之仇的年輕人面前，就各自多了一桶冰涼沁人的麥酒，甚至酒桶上的標誌，還是銀鴿堡最出名的某一家酒館，幾乎跟真實的麥酒一般無二，找不出任何破綻。
夏洛特開了麥酒，狂飲一口，只覺得全身暢快，叫道：“夢境行者實在太方便了，可惜我當初沒有選擇高爾吉亞大學。”
修斯學著夏洛特，拍開了麥酒，也大口喝了，淡淡說道：“你在拜羅恩的哪所大學？”
夏洛特微微遲疑，隨即答道：“我在海德堡大學！”
修斯點了點頭，答道：“果然是阿西洛氏資助的海德堡大學。”
“我在圖賓根大學，埃布林拉翰氏的家族大學，喬納恩也在那裡就讀。”
這個話題，夏洛特沒法接，他剛剛一槍斃了南瑟拉夫復國軍的領袖喬納恩。
說起來撫養自己長大的人，修斯就忍不住有些滔滔不絕，也不管夏洛特是否一個好聽眾，繼續說道：“喬納恩沒什麼超凡天賦，他一個人類，在拜羅恩的大學也飽受歧視，所以他後來從小就培養我，學習血肉熔爐和黃金鎮魂歌，等我晉升了正式的騎士，才讓我去圖賓根大學讀書。”
“喬納恩反覆叮囑我，只允許在圖賓根大學讀書，不允許我成為吸血鬼。”
“你也知道，吸血鬼無法繁衍後代，只能透過秘術儀軌，又或者初擁來轉化新的吸血鬼。”
“當時有好幾位男爵願意發展我為後裔，圖賓根大學的一位教授，也願意給我提供全套的秘術儀軌，但因為喬納恩的叮囑，我還是都拒絕了。”
“喬納恩讓我記得，我是南瑟拉夫人，不是拜羅恩人。他認為我成為了吸血鬼，就會漸漸不記得南瑟拉夫要復國。”
“其實他說的對，我也好想成為長生種啊！”
“人類的壽命實在太短促了。”
夏洛特只是痛飲麥酒，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沒有說話的興趣。
修斯忽然問道：“你是因為什麼不願意成為吸血鬼？”
夏洛特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思考了一會兒，現編了一個瞎話，說道：“因為愛情。”
凱倫嬤嬤捂住了嘴巴，她的心裡樂不可支。
作為曾看過夏洛特所有調查報告的人，這位聖·凱倫嬤嬤當然知道，夏洛特滿嘴的胡話，他是不想成為吸血鬼嗎？他修的是血腥榮耀，血腥榮耀就沒那個功能。